这是她的底牌——高强度次声波能引发哺乳动物的内脏共振，人类会头晕恶心，而对犬类来说，相当于在耳边敲响警钟。
果然，单元楼外传来闪电疯狂的吠叫，那声音穿透玻璃窗，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男人捂着头踉跄后退，裤袋里的东西"哐当"掉出来——不是刀，是把缠着胶布的扳手，金属表面还沾着暗红的痕迹。
"我已经报警了。"林晚的声音在震颤中发飘，其实她刚按下拨号键。
女人突然扑过来抱住男人的腿："别抓他！他只是……只是喝多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男人的小腿，却在男人回头瞪她时猛地松了手，像只受惊的兔子缩回沙发角落。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晚蹲在地上安抚发抖的女人，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手。
"他以前不这样的，"女人喃喃自语，"自从工头扣了他奖金……"
林晚突然想起闪电的伤口，兽医说那伤口边缘有反复摩擦的痕迹，像是自己撞墙造成的。
男人被警察带走时，突然回头冲林晚吼："你等着！"唾沫星子飞到她的声波仪上，留下浑浊的痕迹。
林晚没接话，只是看着他被塞进警车，后视镜里映出闪电蹲坐在收容所门口的身影，像尊沉默的雕像。
处理完笔录回到收容所时，天已经擦黑。
林晚刚推开铁门，闪电就摇着尾巴迎上来，前腿搭在她的肩膀上，舌头舔掉她脸上的泪珠——她都没发现自己哭了。
声波仪还开着，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平缓的波形，是边牧此刻的心率曲线，像条终于舒展的河流。
"傻狗。"林晚摸着它耳朵后面的软毛，那里有块新长的绒毛，"下次别这么拼命了。"
闪电用鼻尖蹭她的手心，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远处的路灯亮起来，在地上投下两个依偎的影子，一个瘦高，一个敦实，像株刚经历过风雨的冬青，枝桠虽有折痕，却仍倔强地指向天空。
锁门时，林晚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还有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谢谢你，还有你的狗。"
她捏着钞票站了很久，晚风卷着虞美人的香气飘过来，混着远处烧烤摊的油烟味，突然觉得这城市的夜晚，好像没那么冷了。
第二章：「宠物婚姻警报」的诞生
收容所的铁门还没锁好，林晚的声波监测仪突然发出一阵细碎的嗡鸣。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闪电的心率曲线正随着引擎声起伏。
"林医生！"车窗降下时，香奈儿5号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曼云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冲进来，怀里的布偶猫像团被揉皱的云，四只爪子紧紧扒着她的爱马仕包。
林晚刚把沾着碘伏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指腹还残留着给闪电换药的酒精味。
她接过猫的瞬间，声波仪突然跳至8kHz。
"雪球从昨天开始就这样。"张曼云的假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停舔左后腿，毛都快秃了。"
她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钻石手镯硌得人发疼，"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林晚的指尖已经触到猫腿内侧的皮肤，那里的毛发果然稀疏得能看见粉色的皮肉。
她不动声色地用指甲刮下一点纤维，放在鼻尖轻嗅——除了猫薄荷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