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从消毒柜里拿出个蓝色项圈,内侧嵌着密密麻麻的传感器。
“动物心率监测仪,”她把项圈扣在江临手腕上,“比测谎仪精准三倍,能捕捉到0.5Hz的心率波动。”
项圈刚戴好就发出“嘀”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112次/分钟的数字,比战斧此刻的心率还高17次。
“你比它更紧张。”林晚的笑声混着声波仪的电流声,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江临低头看着项圈上跳动的曲线,突然想起昨天在律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也是这样——只要听到“警犬”两个字,手指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合作从第二天清晨开始。
林晚把声波仪调到38Hz,这个频率刚好能同时安抚犬类和人类的焦虑神经。
战斧趴在训练垫上,尾巴却随着江临的脚步轻轻抽搐,项圈上的红灯每亮一次,江临手腕上的监测仪就跟着发出蜂鸣。
“试着伸出手。”林晚站在两人中间,手里攥着备用项圈。
江临的指尖刚要碰到战斧的耳朵,警犬突然炸毛,项圈瞬间飙到130次/分钟。
江临猛地缩回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和他十岁那年拔下定位器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当时他也是这样,在最后一刻松了手。
林晚突然按下声波仪的播放键,40Hz的低频混着婴儿笑声在室内回荡。
战斧的耳朵抖了抖,竟慢慢放下了尾巴。
“这是你小时候的录音,”她轻声说,“警犬基地的监控录到的,你偷偷给它喂牛奶时,哼的就是这个调子。”
江临的喉结哽了一下。
他以为那段记忆早就被父亲的皮带抽碎了,却没想到会藏在声波仪里。
战斧突然用头蹭他的手心,舌头舔过他手腕上的监测仪,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江临看着屏幕上骤降到85次的心率,突然蹲下身,把脸埋进警犬厚实的皮毛里——那里还留着当年被电击器灼伤的疤痕,像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训练进行到第三天时,江临带来了个金属档案盒。
里面装着战斧的退役报告,照片上的德牧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右耳缺了块肉,那是被父亲的同伙用刀划的。
“我找了七年,”他的声音裹着项圈的电流声,“才查到它被送到这里。”
林晚注意到报告最后一页有行模糊的字迹,像是用指甲刻的“对不起”。
暴雨是在深夜突然倾盆而下的。
江临刚整理完王总的罪证,就被雷电困在了收容所。
他缩在角落的椅子上,膝盖抵着胸口,这个姿势和他童年无数个雷雨夜一模一样——那时父亲总在外面应酬,他只能抱着枕头躲在衣柜里,听着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发抖。
“怕打雷?”林晚端着热可可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副降噪耳机。
耳机罩上沾着淡淡的奶香,是给应激犬用的安抚喷雾。
江临刚戴上耳机,就听见38Hz的声波混着雨声在耳边流淌,像有人用手掌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