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渗血的烟盒
昏暗的病房里，男人把皱巴巴的烟盒纸往胸口按，尼古丁混着血珠，一点点渗进那几个褪色的“红梅”字里。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像是在给生命倒计时。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那里有道歪扭的裂纹，恍惚间，竟看成了老家土炕沿上经年累月磕出的豁口。
方才，护士匆匆拿走了手术同意书，上面“拒绝治疗”四个生硬的字，还留着他指甲抠出的痕迹，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墙角随意摆放的拖把，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土。男人像是被这动静惊到，猛地蜷起腿，烟盒纸从他指缝滑落，掉在满是皱褶的床单上，露出里面裹着的那点零钱，最大的面额是张皱巴巴的五十元，边角还粘着一片干涸的血迹，也不知是何时沾上的。
第一章·破碎的数字
男人叫老周，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像无数打工者一样，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压。他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疼痛与心里的绝望交织。工厂里机器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回荡，可此刻，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嘈杂，都成了遥远的过去。
“必须马上手术！”医生的话斩钉截铁，可老周心里清楚，自己口袋里那点钱，根本无法承担这高昂的手术费。他来这座城市打工多年，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就想着能给家里多攒些家底。可命运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将他的希望击得粉碎。
老周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老家的画面。妻子在田间辛苦劳作的身影，孩子趴在破旧的桌上写作业的模样，还有家里那本余额总是少得可怜的存折。上个月，他刚把攒下的钱寄回去给家里盖新房，如今兜里只剩下几百块生活费，这点钱，在昂贵的手术费面前，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护士焦急地询问家属的联系方式，老周却把头扭向一边，沉默不语。他不是不想联系家人，只是害怕，害怕让他们陷入绝望，害怕自己这一病，会让整个家背负沉重的债务。“死了就死了。”他突然喃喃自语，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绝望。
第二章·医者的抉择
医生林宇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形如枯槁的老周，眉头紧锁。他从业多年，见过太多因没钱而放弃治疗的患者，可每次遇到，心里还是会一阵刺痛。在他看来，生命是最珍贵的，不应该因为金钱而被轻易放弃。
“你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轻易说这种话！”林宇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试图唤醒老周求生的意志。可老周像是被施了魔法，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紧闭双眼，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世界里。
林宇无奈，转身跑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报警，希望能尽快联系上老周的家属。同时，他又拨通了医院专家郭教授的电话，语速急促地讲述着老周的情况：“患者没钱又急需手术，家属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郭教授沉默了几秒，随后坚定地说：“别等家属了，先准备手术。钱的事你别管，我来想办法。” 没过多久，林宇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到账短信，金额是3万。郭教授的消息也随之而来：“先救命，没钱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