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你凭什么觉得,你们家的问题,需要用我妈的钱来解决?”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我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
“你是不是觉得,我林晚就是个傻子?是个可以任由你们拿捏的软柿子?”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脸色涨得通红。
我从包里,缓缓地,拿出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
那是我在决定卖房的第二天,特意去买的。
我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清晰地传出了两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婆婆张兰,和我的小姑子周晴。
那段对话,就发生在我家客厅,在我宣布同意AA制的第二天晚上。
当时我起夜喝水,正好听到她们在客厅里窃窃私语。
“妈,你说林晚那个贱人,这次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是周晴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你懂什么?”张兰的声音里满是得意和轻蔑,“她那个软性子,我拿捏得死死的!再说了,她敢不答应吗?她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哥跟她闹,说她不孝顺,不懂事!她最在乎的就是你哥,最怕的就是家庭不和睦。”
“哼,那就好。妈,你可得盯紧点,就用这个AA制逼她,把她的钱都省下来。等攒够了钱,再加上她那张工资卡里剩下的,给我买房的首付就差不多了。”
“放心吧,你哥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比你了解他,他就是个窝里横,在我面前,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要我一开口,他肯定百分之百站我们这边。他心里清楚得很,谁才是跟他真正的一家人。”
“……”
录音很长,我只放了最关键的一段。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周宇的脸上。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录音笔,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他没想到,我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他没想到,他和他家人的那些肮脏算计,早就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看着他那张瞬间崩溃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哀和恶心。
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周宇,你听到了吗?”
“你不是蠢,你是坏。”
“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他们的计划,你不是在和稀泥,你是在配合他们演戏,演给我这个唯一的观众看。”
“你以为我卖房子是一时冲动?是因为受不了AA制?”
“不。”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继续说:
“是我蓄谋已久。”
“从你们一家人,把主意打到我妈的房子上,打到我那张被你们榨干的工资卡上的那一刻起,你们在我这里,就已经不是家人了。”
“你们是强盗,是寄生虫,是企图吸干我最后一滴血的刽子手。”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收起录音笔,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一份我早就请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直接拍在了他的胸口。
纸张撞击他胸膛的声音,沉闷,却决绝。
“签了它。”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财产分割,我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