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一顿，顺着那方向，用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
在我右手边，是一排巨大的、用来盛放冰块的银色冰桶。冰桶擦得锃亮，光洁的桶壁上，像镜子一样，映照出我身后一小片区域的景象！
就在我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手里没有托盘，只有一块叠得整整齐齐、雪白得刺眼的毛巾。他低着头，脚步轻得像猫，正朝着我……准确地说，是朝着我手中那片西瓜滴落的汁水方向，无声地移动过来！那张在冰桶倒影中模糊不清的脸，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僵硬、非人的弧度！
规则！他在等待我触发规则！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将手中的西瓜片塞进了嘴里！
牙齿狠狠咬下！
“噗嗤！” 冰凉甘甜的汁液瞬间在口腔里爆开，冲击力之大，让一小股汁水不受控制地沿着我的嘴角，朝着斜下方——那服务员正悄然靠近的地面——飞溅出去！
几滴鲜红的西瓜汁，像小小的血珠，划出一道微小的弧线，落向光洁的地砖！
“滴答。”
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此刻死寂的餐厅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那个拿着白毛巾的服务员，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起！那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五官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僵硬而平板。唯有那双眼睛，骤然爆发出一种非人的、贪婪而狂热的绿光！死死地、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般，钉在了那几滴落地的西瓜汁上！
他动了！
不是走，而是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滑行般的姿态，瞬间“滑”到了那几滴汁液旁边！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他弯下腰，动作僵硬却迅捷无比，手中那块雪白的毛巾，像扑食的毒蛇，精准无比地覆盖在了那几滴鲜红的污渍上！
“滋……”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强酸腐蚀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
服务员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幅度之大，几乎要散架。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极度愉悦又极度痛苦的喘息。那块覆盖在地上的白毛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下方那几滴西瓜汁染红！那红色迅速蔓延、加深，像晕开的血！
更可怕的是，那红色并非仅仅停留在毛巾表面。它仿佛拥有了生命，正顺着服务员握着毛巾的手，像一条条猩红的毒蛇，飞快地向上蔓延、攀爬！所过之处，服务员惨白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根根暴凸、扭曲蠕动！他的眼球被猩红彻底吞噬，脸上那种非人的狂热达到了顶点！
“嗬……美味……纯净……深度……” 破碎、嘶哑的词语从他扭曲的嘴角挤出来。
我嘴里塞满了西瓜，冰冷甘甜的汁水此刻尝起来却如同毒药。我僵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这就是“深度清洁”？清洁者自身被污染、吞噬的过程？！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的同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冰桶倒影中的另一个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