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将照片掉在地上。
我猛地回过头,他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温和的笑容。
我慌忙将照片塞进口袋,心脏狂跳不止。
“没……没什么,就是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他缓缓走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鼓囊囊的口袋上。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是吗?拿给爸爸也看看。”
“不……不用了,都看过了,没什么好看的。”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后背一阵发凉。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好了,别看了,看多了伤心。你妈刚走,你情绪不好,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哪儿也别去了。”
他的话,听起来是关心。
但我听懂了。
这是警告,也是新一轮的禁锢。
“快跑,女儿。”
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
母亲从来不是一个会激烈表达情绪的人,她懦弱、隐忍了一辈子。
能让她在临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写下这四个字,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恐怖的秘密?
夜里,我被噩梦惊醒。
梦里,母亲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她对着我无声地呐喊,嘴唇一张一合,说的就是那四个字。
而我爸,就站在她身后,笑得阴森可怖。
我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湿透了睡衣。
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必须知道,母亲到底想让我从什么东西手里,“快跑”。
02
第二天开始,我爸对我所谓的“照顾”,全面升级了。
他以我悲伤过度为由,收走了我的手机和电脑,说要避免我接触外界的负面信息,好好静养。
我的一日三餐,他亲手做好,端到我面前,盯着我吃完。
我房间里所有的东西,连一本书的摆放位置,都不能随意更改。
他说:“宝贝,家里整洁一点,心情才会好。”
这个家,成了一个无形的囚笼,而他,是那个拿着钥匙的、温文尔雅的狱卒。
我试过反抗。
我借口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他笑着说:“好啊,爸爸陪你。”
然后,他就会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用那双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的眼睛,将我牢牢锁住。
我试过偷偷联系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我趁他午睡,用家里的座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我朋友的声音却异常客气和疏远。
“晚晚啊,真不好意思,我最近特别忙,可能没时间跟你见面了。”
“你爸爸前两天也给我打过电话,说你妈妈刚去世,你心情不好,让我们先别打扰你。”
“你好好休息,你爸爸对你真好。”
挂掉电话,我浑身冰冷。
他竟然早就切断了我所有与外界的联系。
我的社交圈,被他不动声色地,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被彻底孤立了。
绝望之中,我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那张照片和母亲的遗物上。
我趁他外出买菜的间隙,疯狂地翻找母亲留下的东西。
我找到了母亲的日记本。
可翻开一看,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日记本中间,被人撕掉了十几页,只留下参差不齐的撕痕。
是谁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