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点点头，突然发现陆远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她的心沉了下去。
"你结婚了？"
"不，只是..."陆远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小满空荡荡的手指上，"我们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咖啡馆里，陆远讲述了他消失的十年。父亲欠下的高利贷利滚利到了五十万，讨债人威胁要伤害小满。他们连夜逃离，辗转多个城市。父亲第二年因酗酒过度去世，陆远独自打工还债，直到三年前才全部还清。
"我找过你，"陆远搅动着已经冷掉的咖啡，"但你母亲搬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
"我妈五年前去世了。"小满平静地说，"癌症。"
陆远的手颤抖了一下："对不起..."
"那位是？"小满看向不远处正在挑书的优雅女性，她时不时向这边张望。
"我未婚妻，"陆远苦笑，"也是我的主治医生。"
小满猛地抬头："主治医生？"
"胃癌，晚期。"陆远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天气，"大概还有半年。"
小满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转。十年等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重逢。她死死攥着那本《挪威的森林》，指尖发白。
"为什么不早点找我？"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还清债务后，我去了北京找你，听说你去了国外留学。等我终于找到你的下落时..."陆远指了指自己的胃部，"已经这样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小满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想起高三那年，陆远在操场边对她说的那句话："等风吹过这片操场，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风一直没来，他们被班主任叫去上课，秘密也就永远成了秘密。
"现在风来了，"小满泪流满面，"你的秘密是什么？"
陆远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是小满当年写给他的无数纸条中的一张，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今天也要加油！"
"我的秘密是，"陆远轻声说，"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带着它。"
小满再也控制不住，扑进陆远怀里痛哭。咖啡厅里放着孙燕姿的《遇见》，那是他们高中时最爱的歌。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陆远轻抚她的后背，像十年前一样。"小满，"他在她耳边说，"这次换你等我好不好？等下一个轮回，我一定早点找到你。"
窗外，秋天的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像是时光匆匆流逝的声音。
医院的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林小满跟在陆远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是一个胃癌晚期患者的身体。直到陆远突然一个踉跄，扶住了墙壁。
"小心！"小满冲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隔着毛衣都能感觉到他的消瘦。
陆远摆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小满闻到了消毒水混着百合花的气味。单人病房很整洁，床头柜上摆着几本陆远的小说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窗边的沙发上搭着一条灰色围巾，小满一眼认出那是她高三时织给陆远的，针脚歪歪扭扭，没想到他还留着。
"坐吧。"陆远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坐在床沿。他动作很慢，像是每个举动都需要深思熟虑。
小满的目光落在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那些跳动的数字和线条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