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没有理会他们母子之间的争吵,这出戏码,在过去的几年里,我看得太多了。

我继续用我平静到冷酷的声音,进行我的逻辑推导。

“既然我们这个家庭,已经进入了凡事都要量化的‘AA制’时代,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付出,都应该被看见,被计算。”

“我怀孕,要承受十个月的身体不适,孕吐,水肿,失眠,抽筋。我要面对身材走样,事业停滞的风险。我要承担生产时巨大的痛苦和未知的危险。我的这些身体付出,精神压力,未来风险,请问,要怎么跟你们AA?”

“既然这些最重要的东西无法AA,那我只能从那些能够被量化的地方,比如一顿年夜饭,比如一套房子,来找回一点点最基本的平衡和保障。”

“这,有错吗?”

我的话,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连一直暴怒的张兰,也一时语塞。

公公王建国全程低着头,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审视和思考。他似乎也开始意识到,张兰的所作所为,确实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婆婆的范畴。

僵持中,张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抛出了一个新的,她自认为能将我一军的挑战。

“好!说得好!林晚晚,你可真会算计!”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快意。

“既然你这么能算,这么会AA。那行啊!以后你生孩子,坐月子,我可一概不管!月子中心也好,请保姆也好,所有的钱,都你自己一个人出!你自己去AA吧!”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冷的刀子,直直地,捅向了我这个孕妇最柔软,也最需要保护的地方。

她以为,这能让我害怕,让我退缩,让我求饶。

她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06

那场不欢而散的“家庭会议”之后,张兰彻底和我撕破了脸。

她开始在亲戚朋友圈里大肆宣扬我的“罪行”,把我塑造成一个贪得无厌、不孝不悌、一心只想图谋他们家产的恶毒媳妇。

当然,她绝口不提是她自己先提出的AA制,也绝口不提我父母出的那三十万首付。

在她的版本里,她是一个被儿媳妇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婆婆。

而她对我最恶毒的诅咒,就是那句:“等她生孩子,我一分钱都不会出,一眼都不会去看!让她自己花钱去月子中心,让她自己请保姆!我看她能耐到哪里去!”

这些风言风语,像苍蝇一样,嗡嗡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说不难过,是假的。

尤其是在我孕期反应最严重,最需要人关心和照顾的时候,听到这些话,心还是会一阵阵地抽痛。

王浩夹在中间,也倍感压力。

亲戚的指指点点,母亲的哭哭啼啼,都让他焦头烂额。

但他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