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我怀孕后，立刻宣布家庭AA制。
她甚至说：“想吃好点，自己挣钱去。”
大年三十，婆婆一家八口人推门而入。
我站在玄关，手里的POS机发出滴滴声。
“欢迎光临，过年服务套餐，一人三千，童叟无欺。”
婆婆怒吼：“你疯了？！”
我笑得更甜了：“我只是按照您教的，凡事AA制啊。”
01
大年三十，下午五点整。
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一股大力推开，裹挟着冬日傍晚的寒气与喧嚣，瞬间灌满了整个屋子。
婆婆张兰那张熟悉的，刻着精明与挑剔的脸，率先探了进来。
她身后，是亦步亦趋的公公王建国，抱着孩子的小姑子王丽丽和她的丈夫，以及他们那两个上蹿下跳、一进门就准备把这里当游乐场的孩子。
浩浩荡荡，一共八口人。
他们脸上洋溢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喜悦，仿佛不是来做客，而是皇帝回宫巡视般，带着审阅与恩赐的姿态。
“哎哟，晚晚，菜做得怎么样了？我们可都饿了！”张兰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人还没换鞋，眼睛已经开始巡视客厅，像是在检查我的卫生工作。
我站在玄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屋里暖气开得足，我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怀孕三个月的肚子微微隆起，并不明显。
我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小巧的POS机，食指无意识地在按键上敲击着，屏幕发出微弱的“滴滴”声。
心，如一潭深冬的死水，波澜不惊。
我抬起脸，对上张兰那双审视的眼睛，脸上绽开一个堪称甜美温婉的笑容，声音清脆得像冰块碎裂。
“欢迎光临，过年服务套餐，一人三千，童叟无欺。”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张兰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的劣质动画。
她身后的公公、小姑子一家，脸上的表情也从期待的喜悦，变成了茫然与错愕。
只有那两个孩子，还在不知死活地嚷嚷着要红包。
几秒钟后，张兰像是终于消化了我这句话的含义，她那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林晚晚，你疯了？！”
我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甚至更深了一些，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我轻轻晃了晃手里的POS机，冰冷的塑料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没疯啊，妈。”
我收敛了笑容，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只是按照您教的，凡事AA制啊。”
“AA制”三个字，像三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张兰的耳朵里。
她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精彩纷呈。
公公王建国和小姑子王丽丽一家面面相觑，气氛凝滞得像一块铁。
我的思绪，飘回了半年前。
那天，我拿着验孕棒，上面清晰的两道杠，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我欣喜又忐忑地告诉了丈夫王浩，他也很高兴，当晚就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可我没想到，这场喜悦，竟成了我噩梦的开端。
张兰，我的好婆婆，在全家人都在场的饭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种“我都是为你们好”的慈母口吻，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