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周六集市。
苏晚推着架子车，把二十几瓶蜂蜜罐头整整齐齐摆出来，阳光下，琥珀色的蜂蜜透着诱人的光泽，香甜味道飘得老远。
没多久，第一个顾客上门，是镇上裁缝铺的老板娘。
「哎呀，这也太好看了，甜不甜？」
苏晚挑开盖子，用干净的小勺舀了一点递过去：「尝尝看，纯野蜂蜜配山核桃。」
老板娘一尝，眼睛立马亮了：「我要两瓶！」
接着，人越来越多，蜂蜜的香味和老板娘的夸赞像长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罐头全卖光，一瓶三块五，总共赚了七十多块。
这在 1992 年的镇集市，简直是天文数字。
围观的几个村妇眼睛都直了——她们辛辛苦苦干一天活，顶多挣五毛到一块，这丫头半天就赚七十？
「苏晚，这蜂蜜你咋弄到的？能不能带带我们？」有人试探着问。
苏晚笑了笑，声音淡得很：「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
她的意思很清楚——想蹭？没门。
回到村口，正是晌午，晒谷场上挤满了人。
有人冲她喊：「小苏，今天集市卖得咋样啊？」
苏晚不慌不忙，把架子车上的竹篮子掀开，露出一沓钱：「还行，够我买两头猪崽了。」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村民，一个个瞪大了眼。
吴桂花原本还在大声嚷嚷「她就是败家」，结果看到那厚厚的钱，声音硬生生卡住。
「晚晚啊，你看婶子家那口子会爬山，不如帮你采点山货？」一个平日最爱嚼她舌根的婆娘，笑得比菊花还灿烂。
苏晚抬眼，神色淡淡：「婶子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这生意啊，有自己的人。」
几个村干部也围上来，满脸笑意：「小苏，村里准备修路，你要是能带动大家搞山货，村委还能给你申请个小摊位。」
陈有才站在人群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短短几天，苏晚从「村里笑话」变成了「香饽饽」，而他，反倒成了多余的那个。
吴桂花忍不住拉了拉陈有才的袖子，低声道：「有才啊，你得哄哄你媳妇，别让外人捡了便宜。」
陈有才心口发堵——他当然想哄，可苏晚那眼神，让他根本不敢上前。
这天晚上，村子里几乎家家都在议论苏晚。
「啧，这丫头真有本事啊。」
「谁能想到，她还能翻身呢？」
「唉，看来以后得改口叫她一声『苏祖宗』才行。」
苏晚坐在家里的土炕上，数着手里的票子，唇角微微上扬。
这才只是开始——她要的不仅是赚钱，还有彻底碾碎那些曾经踩在她头上的人。
初冬的早晨，寒气透骨。
村头晒谷场却格外热闹——今天是县里来收山货的大日子。
赵老板一早就带着三辆板车进了村，全是冲着苏晚来的。
车上空着的竹筐像是在等着被填满，旁边几个伙计正麻利地卸下木秤。
「苏妹子，今天准备的货多不多？」赵老板笑着迎上来。
苏晚微微一笑：「放心，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说着，她朝不远处摆手。
只见十几个村民抬着一筐筐野蘑菇、干竹笋、山鸡蛋走过来，动作整齐得像一支小队。
「祖宗，我们把货都带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