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断刀
中秋夜的雨裹着血腥味,胡同深处的青石板被泡成紫黑色。穿雨衣的警察踹开警戒线时,那把断成两截的菜刀正卡在墙缝里,刀刃卷得像朵枯萎的花,沾着的碎发在风里颤。
地上的女人仰躺着,红风衣被划开二十多道口子,血从破洞里涌出来,在身下积成小小的湖。诡异的是,她指甲缝干干净净,连半点泥土都没有——仿佛是心甘情愿,把自己送进这把断刀下。
卖烟的老头蹲在巷口吐烟圈:“十点还见她在牌馆笑呢,金镯子晃得人眼晕……” 烟圈散开时,雨打在断刀上,发出细碎的响,像谁在数着刀数。
第一章·掉头的出租车
刑警老李把照片拍在桌上,死者的脸被血糊了一半,只剩只耳环在闪光灯下亮:“38岁,姓苏,嫁了个搞工程的,平时就爱打麻将。” 投影仪上的监控画面抖了抖,穿红风衣的女人钻进出租车,十分钟后又猛地推门跳下来,高跟鞋在柏油路上敲出慌促的响。
“查她最后一个电话。” 小张指尖在键盘上飞,屏幕跳出串无实名号码:尾号7750。老李捏着烟的手顿了顿——这号码三天前给苏女士丈夫发过短信,说“你老婆在牌馆跟野男人调情”,还附了张模糊的照片。
牌馆老板娘被带回来时,手里还攥着副没打完的牌:“她那天手气好,胡了三把清一色,要不是她老公催,能打到天亮……” 提到牌桌上唯一的男人,老板娘突然压低声音,“姓郑,单身,总往苏姐身边凑,昨天散场后,我看见他俩在巷口吵架,郑先生脸都白了。”
出租车司机坐在问询室里,搓着方向盘磨出的茧:“她上车就接了个电话,突然喊停车,说‘我忘带钱包了’,可我看她手包里鼓鼓囊囊的……” 窗外的雨敲着玻璃,像有人在用指甲挠。
第二章·三个影子
苏女士的丈夫坐在殡仪馆长椅上,指间的雪茄烧到了底:“我就知道她不安分。”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短信截图,“这号天天发这些,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老李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瞟向停尸房的门,像在怕什么。
郑先生被找到时,正在洗车行擦车,泡沫里混着点暗红:“我跟她就是牌友,吵架是因为她欠我三百块赌债。” 他脖子上有道新鲜的抓痕,说是“自家猫挠的”,可那猫三天前就被送走了。
第三个男人在客运站当保安,姓周,见到警察就哆嗦:“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 他手机里存着苏女士的照片,背景是家酒店,日期正是她丈夫出差那周。老李翻到条短信,是尾号7750发的:“再缠着她,就告诉你老婆。”
小张突然闯进办公室,手里捏着份通话记录:“苏女士死前一小时,给周保安打过电话,通话时长47秒。” 老李望着窗外的雨,突然想起现场那把断刀——刀把上的指纹被擦得干干净净,却留着半个口红印,色号跟苏女士嘴上的一模一样。
第三章·孩子的电话
周保安的儿子坐在警车里,手里玩着部旧手机。小张逗他:“知道爸爸的秘密号码吗?” 孩子小手在屏幕上按了按,听筒里传来“嘟——嘟——”声,老李的手机突然震了,来电显示正是尾号7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