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气瞬间凝固。孩子仰起脸:“爸爸说这是紧急号码,想他了就打这个。” 周保安的脸在审讯室灯光下白得像纸,突然瘫在椅子上:“是她让我办的这个号……她说要跟她老公离婚,怕他找事。”

他交代的比警察查到的还多:苏女士让他发告密短信,故意跟郑先生暧昧让丈夫看见,甚至教他怎么模仿别人的语气。“她说只要她老公先提离婚,她就能分一半家产。” 周保安的声音发颤,“可昨天她突然变卦,说‘这戏不演了’,我跟她在巷口吵,她说‘你这种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老李猛地站起来,冲向证物室。那把断刀的口红印化验结果出来了,跟苏女士的完全吻合,而刀刃上的血迹里,混着点安眠药成分。

第四章·最后的牌局

牌馆的监控被反复播放,苏女士摸牌时,指尖在“幺鸡”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个奇怪的笑。她对面的郑先生正低头看手机,屏幕亮着——是尾号7750发来的短信:“按计划,跟她吵一架,越凶越好。”

老李盯着画面里苏女士的手包,突然想起出租车司机的话。技术科撬开包时,里面掉出个小药瓶,标签被撕掉了,只剩半瓶白色药片。“是镇静剂。” 法医推了推眼镜,“剂量够让一头牛睡过去。”

周保安的最后一次供述,是在看守所的深夜:“她给我发信息,说‘最后演一场,地点在老胡同’。我去的时候,她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把菜刀,说‘你砍我几刀,见血就行,我好嫁祸给郑先生’……”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可她突然说‘你不敢动我,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脑子一热,就……”

雨停的时候,老李站在胡同口,看朝阳把青石板上的血迹晒成褐色。卖烟的老头递过来一支烟:“苏女士前几天来买烟,说‘等这事儿了了,我就去南方’。” 烟燃着,灰烬落在地上,像那把断刀的影子。

第五章·未发的短信

苏女士的手机在证物袋里亮了下,是条草稿短信,收件人是她丈夫:“当你看到这个,我应该已经‘死’了。别找我,家产我不要了,就当是……还你的。” 发送时间是案发前一小时。

郑先生被释放那天,在警局门口碰到周保安的儿子,孩子举着手机:“爸爸说,苏阿姨答应给我买变形金刚的。” 郑先生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口袋里露出半张纸条,是苏女士写的:“帮我演场戏,事后给你五千块。”

老李把断刀扔进证物箱时,金属碰撞声里,仿佛还能听见那个中秋夜的雨。他想起苏女士牌桌上的笑,想起她红风衣在监控里一闪而过的影子,突然明白——那二十多刀里,或许有一刀,是她自己递过去的。

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墙上的警戒线残痕,像谁在轻轻叹息。牌馆老板娘新换了副麻将,“幺鸡”的眼睛被磨得发亮,在阳光下,像滴没干的血。

第六章·消失的安眠药

周保安的审讯录像在会议室循环播放,他的声音卡在“她突然笑了”这句上,电流杂音刺啦作响。老李盯着屏幕里周保安颤抖的手,突然起身:“查苏女士的购药记录。”

药店里的监控蒙着层灰,却清晰拍到苏女士买安眠药的画面——案发前三天,她穿着米白风衣,化着淡妆,跟店员说“最近失眠”。店员回忆:“她要了最大剂量,还问‘吃多少能让人睡一整天’,我当时觉得奇怪,没敢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