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我拍她的背。
她摆摆手，从包里拿出纸巾捂嘴。咳嗽停止后，她迅速把纸巾团成一团塞进口袋，但我还是瞥见了一抹刺眼的红色。
"冉冉！你咳血了？"
"没什么，就是喉咙有点干。"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快吃吧，包子要凉了。"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决定暂时不追问。
吃完早饭，冉冉说要陪我去上课。
"不用了吧？我们专业又不一样..."
"我想看看你上课的样子嘛~"她撒娇道，"而且我今天上午没课。"
于是，开学第一堂课，我就带着个漂亮妹子出现了，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只有我知道，这些目光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课上，冉冉坐在我旁边，认真地记笔记——尽管她根本不需要。每当有女生看向我，她就会用眼神杀回去。
课间，一个胆大的女生走过来："同学，能加个微信吗？"
我刚要回答，冉冉就挽住我的胳膊："不好意思，他有女朋友了。"
女生尴尬地离开了。我无奈地看着冉冉："你这样我大学四年都交不到朋友了。"
"你有我就够了。"她靠在我肩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颤。
中午，冉冉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宿舍休息。我送她到桂园楼下。
"真的不用去医务室看看吗？"我担忧地问。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她微笑着，"晚上我再找你吃饭。"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那年我们八岁，冉冉发高烧，我去她家看她。她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却坚持要给我讲故事。
"赵海，"她当时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别胡说！你不会死的！"
"但如果我死了，"她固执地继续，"你要在我坟前种满向日葵，因为我最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像向日葵一样。"
那时我只当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现在想来，或许她一直都有什么瞒着我。
下午没课，我决定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刚坐下，手机震动起来。是冉冉发来的消息：「你在哪？」
「图书馆。」
「和谁？」
「就我自己。」
「真的？」
「真的！」
「那我来找你。」
十分钟后，冉冉出现在图书馆。她脸色比早上更苍白，但精神似乎好多了。
"找到什么好书了吗？"她在我对面坐下。
"随便看看。"我压低声音，"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她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纸，"看，我做了个清单。"
"什么清单？"
"大学四年我们要一起做的事啊！"她兴奋地展开纸张，"第一，一起看日出；第二，一起逃课；第三，一起旅行；第四..."
清单很长，足有五十多项。最后一项写着："永远在一起。"
"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一方面，她的偏执让我害怕；另一方面，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泛起的一丝红晕，我又不忍心拒绝。
"挺好的..."我含糊地回答。
"那我们从今天开始执行吧！"她指着第23项，"一起在图书馆待到闭馆。"
"这不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吗？"
"所以要打勾啊！"她掏出笔，在那一项后面画了个小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