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冉冉，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我，眼睛亮亮的："赵海，你喜欢我吗？"
这直球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当然喜欢啊，我们是好朋友嘛。"
"不是朋友那种喜欢，"她紧盯我的眼睛，"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图书馆的空调似乎突然失灵了，我感到一阵燥热。
"冉冉，这个..."
"没关系，"她打断我，"你现在不用回答。我会等，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
她的语气如此笃定，仿佛那只是时间问题。
闭馆铃声响起，我们收拾东西离开。夜色已深，校园里路灯昏黄。冉冉突然拉住我的手。
"赵海，背我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现在多大的人了..."
"求你了~"她眨巴着大眼睛，"就一小段路。"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她欢快地跳上我的背，轻得像片羽毛。
"你太瘦了，"我说，"得多吃点。"
"嗯。"她把脸贴在我背上，"赵海，你的味道真好闻。"
"别说得像个变态一样..."
她咯咯笑起来，然后突然说："赵海，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问题。我的心猛地一沉。
"别胡说八道。"
"回答我嘛。"
"不会的，因为你不会死。"我坚定地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哼起歌来。是我们小时候常唱的那首。
走在夜色中的校园里，背上的女孩轻如鸿毛，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重量。我不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此刻我只知道，无论我多么抗拒，她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回到宿舍，室友们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是冉冉的消息：「晚安，赵海。明天见。做个有我的好梦~」
我回复了个晚安表情，正要放下手机，又一条消息进来：「PS：我今天看到你和那个女生说话了。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哦。」
配图是一张美工刀的照片。
我哭笑不得。这就是我的大学生活——被一个病娇青梅竹马全方位无死角监控的生活。
2
清晨六点四十五分，我的手机准时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冉冉的笑脸照片，配文「七点见哦~迟到的话就杀了你❤️」。
我揉着惺忪睡眼推开窗户，冷风夹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楼下，冉冉已经站在银杏树下，白色连衣裙在晨风中飘荡，像株随时会被吹散的蒲公英。她仰头看见我，立刻绽放出比朝阳还灿烂的笑容。
"赵海！快下来！"她双手拢在嘴边喊道，惊飞了一树麻雀。
室友王明从被窝里探出头："兄弟，你这不是青梅竹马，是人体闹钟吧？"
"还是终身制的那种。"我苦笑着套上T恤。
七点整，我气喘吁吁地冲到冉冉面前。她歪头打量我乱糟糟的头发和穿反的拖鞋，突然伸手整理我的衣领。指尖擦过锁骨时，我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这味道从昨天咳血时就萦绕在她身上。
"给你。"她递来保温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豆浆，"我五点半就去食堂排队了。"
"你疯了吗？这么早..."
"因为你说喜欢喝甜豆浆啊。"她眼睛亮晶晶的，"东区食堂的甜度刚好，不像西区齁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