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我翻出干毛巾。
冉冉立刻张开双臂:"你帮我~"
"自己脱!"
"男朋友的义务哦。"她已经开始解扣子,"何况你初中时我还帮你换过泳裤呢。"
那能一样吗!我背过身去,听见衣料窸窣声。当她冰凉的指尖碰到我后背时,我差点跳起来。
"转过来嘛。"她声音带着鼻音,"我穿了你的T恤。"
确实穿了——如果长度刚盖住大腿也能叫"穿"的话。我的黑色T恤衬得她像截新雪,锁骨下的纹身若隐若现。
"好看吗?"她转了个圈,突然踉跄了一下。我冲过去接住她,才发现她轻得像团雾。
体温计显示39.2度。我翻箱倒柜找退烧药,却被她拽住衣角:"药在我包里,白色药片两粒,红色胶囊一粒。"
药瓶标签又被撕掉了。冉冉吞药时,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针孔淤青。
"每周二四六要去医院。"她主动解释,像在讨论明天的课表,"所以那几天不能陪你吃早饭。"
我拧毛巾的手一顿。原来她每天早起排队买豆浆的日子都是算好的。
擦到锁骨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赵海,你会陪我去医院吗?"
"会。"
"会陪我化疗吗?"
"会。"
"会在我剃光头后还觉得我漂亮吗?"
我捏住她的脸蛋:"你光头肯定像颗卤蛋。"
她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开始咳血。鲜红的血滴在黑色T恤上,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
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