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骸深处传来更恐怖的嗡鸣——饕餮虚影自城门冲出,头颅生九角,角尖悬挂被吞噬的七星,躯体则由海怪鳞与青铜鼎纹交织而成。它喷出的不再是火焰或寒气,而是星骸与兽魂融合的“蚀光”,触及之物瞬间化为青铜粉末。楚庄王趁机逃向城骸核心,嘶吼:“谁掌控饕餮,谁便掌控星骸城的鼎魂!天命归我!”
范蠡突然将星图残卷掷向饕餮,卷面符文与蚀光相撞,迸出刺目白光。白光中,饕餮动作凝滞,九角星光开始逆流——原来星图残卷记载的是“逆星咒”,能短暂逆转星力流向。孙武抓住时机,命所有机甲发射冰火双箭,箭矢交汇处形成奇异的太极纹,轰击饕餮腹部的青铜裂痕(正是海怪鲁赫旧伤的镜像位置)。裂痕爆开,蚀光倒灌入城垣内部,城墙开始出现锈斑,如毒瘤蔓延。
“快!锈斑是星骸城的弱点!”妇好剑刃刺入锈斑,冰晶纹路沿锈迹扩散,城骸震颤如垂死巨兽。但楚庄王已潜入城骸核心,夺得中央的“主鼎枢”——那是一尊迷你青铜鼎,鼎腹刻着所有战死机甲的符文,楚庄王以自身血浇灌鼎身,嘶吼着篡改鼎纹。鼎枢青光暴涨,反哺星阵,锈斑竟开始愈合。
危急关头,墨鸢抛出墨家终极机关“九星轮”,轮面刻着与星图残卷互补的符文。九星轮悬浮星阵上空,与残卷形成阴阳锁,强行截断鼎枢与星力的连接。城骸轰然崩塌,饕餮虚影消散,青铜残骸坠入地缝。楚庄王踉跄逃出,主鼎枢已碎裂,他癫狂大笑:“你们赢了肉身战,但天命之局……还未终!”
硝烟散尽,河谷只剩青铜残片与星轮投影交织的光晕。范蠡拾起一块残骸,其上锈迹渗出诡异血锈,与海怪血一模一样。“星骸城非自然苏醒……”他望向天际残留的星轨裂痕,喃喃道:“有人在背后,以无数人的血,养这青铜巨兽。”
血锈炼狱
范蠡与妇好溯血锈踪迹,潜入楚庄王领地深处的“幽谷”。谷口青铜门高悬饕餮纹,门缝渗出暗红锈水,滴落地面时蚀出蠕动的符文,如活虫啃噬岩石。妇好剑刃抵门,冰晶纹路蔓延封住锈水,二人悄然入内。谷内景象令人毛骨悚然:青铜熔炉连绵如山脉,炉膛燃着幽蓝鬼火,炉壁上嵌满囚笼,笼中困着数百活人——他们的血肉被青铜导管穿透,导管末端连接巨大的青铜鼎阵列,鼎腹刻满生辰八字与星宿纹。人血与青铜交融,渗出黏稠血锈,沿着青铜管道流向谷底深处。
“这是……以人血饲鼎的炼狱。”范蠡攥紧星图残卷,卷面符文因愤怒震颤,“楚庄王竟用活人祭鼎,篡改天命!”熔炉间游荡着青铜傀儡卫兵,双目嵌着血锈结晶,步伐如死尸般僵硬。妇好以冰剑斩断一具傀儡的导管,血锈喷溅,傀儡却未倒下,反而激活更多卫兵围拢而来。二人边战边退,发现每尊鼎腹都对应一颗星辰,血锈流入鼎纹时,鼎身会迸出青光,与天际星轨产生诡异的共振。
突然,谷底传来低沉的吟诵声——有人正以青铜匕首划开活人胸膛,将心脏嵌入鼎足符文。范蠡与妇好潜至高处俯瞰,只见一黑袍人立于血池中央,面具刻着半面饕餮,正是楚庄王的首席玄术师“鬼鼎”。他手中高举的青铜令旗与楚庄王在战场所用一模一样,旗杆滴落的血锈正渗入主鼎,鼎腹浮现扭曲的星图,将北斗七星篡改为血色旋涡。“原来楚庄王的星轨火网,是用人命在鼎中‘铸星’!”范蠡咬牙,意识到战场上的火龙机甲,其岩浆实为浓缩的人血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