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盆幽兰放在窗边，正对着中央空调的外循环进风口。
我抚摸着它墨绿色的花瓣。
“好戏，开场了。”
第四章
“轰隆隆——”
一辆改装过的装甲车停在我公寓楼下。
陈辉从车上下来，一身战术装备，身后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他对着楼上大喊：“小冉！别怕！哥来救你了！”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出眼泪，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打开了门禁。
“哥！我好怕！你终于来了！”
我扑进他怀里，演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惊恐。
“没事了，没事了。”陈辉拍着我的背，对我身后的堡垒和物资视若无睹。
在他的剧本里，我只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柔弱无助的妹妹。
我被“救”上了装甲车，一路开进一个隐秘的地下避难所。
巨大的合金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
门内，张悦和一众亲戚早已等候多时。
“哎呀，小冉终于来了，快进来。”张悦挽住陈辉的胳膊，上下打量我。
“外面孢子那么多，你从家里跑出来，身上肯定不干净。为了大家的安全，得先做个消毒。”
她的话音刚落，两个保镖就提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铁桶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我故作不解。
“特制的消毒水，辉哥的研究成果，能杀灭一切孢子。”张悦笑得甜美，“来，小冉，别动，我们帮你。”
我看着桶里那浑浊发黄、夹杂着不明漂浮物的液体，胃里一阵翻腾。
处理过的排泄物稀释液。
前世，他们就是用这个来“欢迎”那些不听话、但又有利用价值的人。
这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哗啦——”
冰冷恶臭的液体从我头顶浇下，浸透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
我看到三姑幸灾乐祸的嘴脸，看到远房表叔麻木不仁的表情。
我低下头，浑身发抖，任由屈辱和恶心将我淹没。
但我没有反抗，没有尖叫。
我只是在心里，记下了每一个人的脸。
“好了，现在干净了。”张悦拿手帕嫌恶地捂住鼻子，“快去换身衣服吧，别把这里熏臭了。”
我抬起头，双眼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谢谢嫂子……谢谢哥……”
我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捧出那盆幽兰。
“哥，外面太乱了，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盆花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希望能给避难所添点生气。”
陈辉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墨兰变种？”他接过花盆，仔细观察着花瓣的脉络，“真少见。小冉，你有心了。”
他转头对一个手下说：“这花能净化空气，把它放到中央通风系统的核心过滤室去。”
手下领命而去。
我看着那盆花被送往避難所的心脏地带，低着头，掩去了一切情绪。
用一时的屈辱，换来最终的审判。
这笔买卖，很值。
第五章
第二天，陈辉就找上了我。
“小冉，跟我来一下。为了确保你的健康，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我很清楚那笑容背后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