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听到了什么”的茫然。
几秒钟后,另外一辆警车在附近停下,下来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警察跑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愣住了。
“厉队!怎么回事?”一个年轻警员跑过来,看到我这从绿化带里刨出来的造型,还有他们队长那张石化的俊脸,语气里满是困惑。
被叫做“厉队”的警察终于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我,又指了指那辆明显追尾了的警车,对着同事们解释:“出了点……交通事故。这位女士,她好像……把我当成诈骗犯了。”
年轻警员:“???”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可能……大概……是我误会了?
厉队——也就是刚才被我骂成犯罪分子的警察,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打开递到我面前:“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厉锋。警号XXX789。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车。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全权负责。”
警官证上的照片和他本人一模一样,不过比现在这副被我气到无语的样子要正经得多。
其他警察也纷纷拿出证件,七嘴八舌地解释:“我们真的是警察,刚才在追一辆嫌疑车辆。”“抱歉啊女士,让你受惊了。”“快看看伤哪儿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2
证据确凿,我总算是相信了这离谱的事实——我,林晚,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下班路上被警车追尾,还把办案的警察当成了诈骗犯。
尴尬瞬间淹没了疼痛和愤怒,我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
厉锋收起警官证,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腿:“能活动吗?我先帮你把车挪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额角也有一小块擦伤,大概是刚才急刹车时撞到了什么。
“对……对不起。”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底气不足地说,“是我刚才太害怕了,脑子不清醒……”
厉锋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震惊,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没关系。先处理伤口。”
又找来得亏他刹车及时,不然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他指挥着同事们小心翼翼地把我的“电驴侠”挪开,又找来急救箱,给我处理手腕上的擦伤。酒精棉球碰到皮肤时,我疼得瑟缩了一下。
“忍一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明明是张帅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脸,却因为刚才的误会,被我当成了诈骗犯。
处理完伤口,一个警察过来说:“厉队,嫌疑车辆那边已经控制住了,需要去做个笔录。”
厉锋点点头,站起身,对我说道:“林小姐,麻烦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务站,做个事故笔录。你如果有其他不适,去医院检查的费用,都由我们负责。”
他说得条理清晰,态度诚恳,完全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口出狂言”而区别对待。
我看着那辆已经被撞得前轮变形、外壳碎裂的“电驴侠”,心疼得不行——虽然它破旧,但陪我风里来雨里去,承载了我多少个加班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