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的厨房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闷得人喘不过气。
其实不该叫“婆家”的，这里明明是我的家——是我和老公一分一分攒钱，咬着牙付了首付买下的家。只是在这老旧小区里，墙皮斑驳，夏天的热气总赖着不肯走，厨房便成了最难熬的地方。
我挺着八个月的孕肚，在像蒸笼一样的厨房里忙得团团转，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黏住了额前的碎发。婆婆在房间里吹着空调，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时不时传来几声短视频的配乐。
大儿子在客厅里自己玩着积木，跑不稳时就“啪”地摔倒在地板上，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妈妈抱！”
我攥着锅铲的手紧了紧，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窘迫，轻轻踢了踢我的肋骨。老公出差还没回来，整个家的重量，就这么压在我这八个月的身孕上——要做饭，要听着客厅的动静随时准备哄哭，还要惦记着房间里那位是否在喊我。油烟呛得我忍不住咳嗽，扶着灶台直起身时，只觉得腰像要断了一样。脚腕肿得像气球。
2
午饭过后，水槽里堆得满满当当，碗碟上的油星子泛着光，剩菜残渣混着汤水黏在池壁上，一片狼藉。
婆婆放下筷子，就“哎哟”着把大儿子搂进怀里，嘴上哄着“我的乖孙哟，奶奶带你玩去”，脚步轻快地挪到了客厅，那假模假样的亲昵，连怀里的孩子都懒得回应。
十四岁的小姑子更像个没事人，吃完饭一抹嘴就扎进了自己房间，耳机一戴，外面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活脱脱一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
整个家里，仿佛只有我看得见这些脏乱。仿佛这些油腻的碗碟、黏糊的灶台，天生就该由我来收拾。我扶着腰站在厨房门口，望着那片狼藉，只觉得心里像堵了块湿抹布，又沉又闷。
3
也许姐妹们会说，你怎么不和你老公说呢？
其实我想说，说了也不顶用。这些事我跟提过不止一次，甚至气头上跟他说，要不就在家里装个摄像头吧，让他亲眼看看，他嘴里那个“特别疼你、总给你搭把手”的好妈妈，一天下来到底有没有真的给我帮过忙。
而且他的工作本身就带着危险，我总怕家里这些糟心事分他的心，让他干活时不专心，所以很多时候都忍着没跟他细说。
姐妹们，真的要记牢了：嫁人前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不光看男人本身，更要看他背后的家庭。一旦选错了，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就像我婆婆，永远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得比蜜甜，实际能指望上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这种日子过久了，心都累得发沉。
那天我跟老公提装摄像头的事，是真忍不住了。我说：“你妈不是听不见，她是选择性听不见。就像现在，孩子半夜哭得撕心裂肺，她在隔壁房间睡得安安稳稳，一点儿动静没有。可你还记得橙橙小时候吗？那次在亲戚家，半夜两点多，我轻声喊你帮忙换尿布，声音那么小，你妈倒听见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说她来帮忙——你看，她耳朵灵着呢。”
说到这儿我鼻子就酸了：“那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她不是听不见，她就是不心疼我而已。在亲戚面前，她能立刻摆出‘好婆婆’的样子；到了我这儿，孩子哭到天亮，她也能装聋作哑。这种区别对待，谁受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