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的声音嘶哑,带着痛楚,却异常严厉。他强忍着痛,一手护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先将自己的身体从我身下挪开,然后才扶着我,让我慢慢坐到旁边冰冷的地上。
“你怎么样?”他单膝跪在我面前,眉头紧锁,脸色因为疼痛和担忧而显得有些苍白,额角有冷汗渗出。他顾不上自己,目光急切地扫视着我,最后落在我下意识捂住、已经明显肿胀起来的右脚踝上。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像淬了火的刀锋。
“脚踝……”我疼得声音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顾沉的眼神沉了下去,那是一种混合着巨大自责、愤怒和心疼的复杂情绪,汹涌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牵动可能的伤处而微微踉跄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大步冲到控制台前,狠狠一拳砸在坚固的控制台上!
砰!
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该死的!”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暴怒。他不再看控制台,猛地转身,动作带着一种压抑的凶狠,快步走回我身边。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俯下身,一手穿过我的膝弯,一手稳稳托住我的后背,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他的手臂坚实有力,隔着衣服传递来灼热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后怕与愤怒。他抱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向仓库角落那张铺着厚厚图纸和杂物的旧沙发。他的步伐又快又稳,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骇人的冷峻。
他把我轻轻放在沙发上,动作带着一种与刚才的粗暴截然相反的、近乎笨拙的轻柔。然后,他单膝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小心翼翼地托起我受伤的右脚踝。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肿胀发热的皮肤时,我疼得瑟缩了一下。
他立刻停住动作,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无措,像一头做错了事、不知该如何补救的困兽,那深沉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心疼。
“别怕,”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笨拙地安抚,“我们去医院。”
那一刻,脚踝的剧痛依旧尖锐,但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自责,看着他额角滑落的冷汗和紧抿的唇线,心底某个角落,却奇异地漫过一阵温热的、带着酸涩的暖流。这失败后的狼狈与剧痛,竟比成功的狂喜,更清晰地让我触摸到了某种比飞翔更真实、更沉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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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诊断冰冷而直接:右脚踝韧带严重撕裂,伴随旧伤基础上的骨挫伤。医嘱是绝对的制动静养,至少三个月,且预后不容乐观,极有可能无法再承受专业舞蹈的高强度训练。
石膏从脚趾一直打到膝盖上方,沉重得像一个无法挣脱的白色枷锁。医生的话像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