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突然合上笔记本："你看完了？"
"喂，别转移话题！"我莫名来劲了，"原来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还写成诗？你该不会真的——"
话到嘴边我突然刹住。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沈墨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
"我该回去了。"最后他这么说，把笔记本塞进书包。
"等等！"我不知哪来的勇气，"那封情书...是你写的吧？"
沈墨的背影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就这么走出了教室。
我站在原地，心脏跳得比打完全场篮球还快。
放学路上，我满脑子还是空教室里的对话。沈墨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这算什么意思？
经过学校后门的小树林时，一片树叶飘到我肩上。我随手拂开，却发现那不是树叶——又是一封折成树叶形状的信！
我四下张望，没看见沈墨的身影。颤抖着手打开，里面又是一首诗：
"球场上的你像风，
我站在阴影里仰望。
如果阳光愿意停留，
阴影也敢诉说衷肠。"
落款依然是："你的同桌"。
我把信按在胸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土而出。
这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是...我居然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4. 隐秘的观察日记
我开始观察沈墨。
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看，而是像野生动物纪录片摄影师那样，小心翼翼地、不打扰到观察对象的方式。
周一早晨，我发现沈墨进教室时总会先擦一遍桌椅，即使它们看上去已经很干净。他的动作很轻，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周二语文课，李老师讲到《红楼梦》时，沈墨的笔尖在纸上停留了整整三分钟。我偷瞄到他在"纵然举案齐眉"那句下面画了道浅浅的线。
周三中午，他一个人去食堂最角落的座位，从不跟别人拼桌。但他会喂流浪猫，把鱼肉挑出来放在干净的纸巾上。
周四下雨，他站在走廊看雨看了十分钟，睫毛上沾了细小的水珠。那天他的阅读目标上多了一本作家三毛的《雨季不再来》。
周五...
"你看沈墨的眼神像要把他吃了。"王浩突然凑过来，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胡说什么！"我慌忙收回视线，"我在看...看窗外那只鸟！"
王浩狐疑地看了看空荡荡的树枝："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我低头假装整理书本，却从书页间滑出一张纸条——是沈墨的字迹："今天放学后，旧书店。"
没有问句，没有商量，典型的沈墨风格。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律跳动。
春风旧书店藏在老街深处，招牌褪色得几乎看不清店名。我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
沈墨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面前摊开一本泛黄的书。阳光透过积尘的窗户照在他身上，像是老电影里的画面。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他翻过一页书，"赌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