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玄苍胸口一阵发闷。他烦躁地甩了甩头，起身准备去修炼，却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从厨房方向飘来。
"你在干什么？"玄苍皱眉。
柳青瑶吓了一跳，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我......我想给夫君做点吃的......"
"我不需要进食。"
"可我需要道歉......"柳青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老龟说，凡人道歉都要准备礼物......"
玄苍心头一软，走到桌前，审视那几盘"黑炭"："这是什么？"
"煎鱼.....我按照记忆做的."柳青瑶羞愧地绞着手指，"你尝尝，怎么样？”
"......还行。"玄苍面不改色地咽下去，违心地评价。
“那我天天做给你吃怎么样？”
“不……不必……”玄苍激动的直咳嗽。“不必恩将仇报……”
“我这明明是报恩。”
“恐怕是无福消受……”
“夫君……”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玄苍轻叹一声，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烟灰："下不为例。"
柳青瑶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夫君最好了！"
这一刻，玄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对这个凡人女子狠下心了。她的喜怒哀乐如此简单纯粹，像一束光照进他漫长的黑暗。
"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他别扭地说，"我去......弄。"
柳青瑶眨眨眼："夫君要去偷吗？"
"闭嘴。"
次日，玄苍外出巡视领地，柳青瑶闲来无事，便去找老龟聊天。这只千年老龟是湖中少数愿意与她交谈的水族，见识广博又健谈。
"龟爷爷，"柳青瑶趴在池边，看着慢悠悠游过来的老龟，"您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夫君的事吗？"
老龟慢吞吞地浮出水面："龙君的事，老朽不敢妄议。"
"就说一点点嘛～"柳青瑶央求道，"比如......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碧灵湖？"
老龟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龙君本是东海龙王之子，因故被封印于此，无法离开碧灵湖范围。"
"封印？"柳青瑶瞪大眼睛，"谁干的？"
"据说是他母亲，"老龟压低声音，"为了保护他。"
"母亲会封印自己的孩子？"柳青瑶不解。
老龟摇摇头："龙族内斗凶险，有时封印反而是最大的保护。老朽言尽于此，姑娘莫要再问。"
柳青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玄苍总是不让她走远，原来他自己也无法离开。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忽然理解了玄苍的孤独与暴躁。
今日。柳青瑶在密室中翻出来很多小孩的玩具，木雕的小马、一个手工粗糙的拨浪鼓，和一条绣着龙纹的襁褓。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谁准你进来的！"
柳青瑶吓得跌坐在地，回头看见玄苍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襁褓，动作粗暴却小心地放回箱中。
"对不起，"柳青瑶小声道歉，"我只是好奇......这些是......你母亲的？"
一想到，他母亲小时候拿拨浪鼓哄小玄苍，顿觉的有些可爱呢
"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对吗？"柳青瑶直视他的眼睛，不退不让，"她去哪里了？为什么留下你一个人？"
玄苍的表情几经变化，最终定格在一种复杂的疲惫上。他坐在石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襁褓："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