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瑶心头一颤，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死的？"
"龙宫争斗。"玄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母亲是东海龙王的一名婢女，偶然得宠生下我。龙王有九个儿子，我排行最末，也最不受重视。"
柳青瑶屏住呼吸，生怕打断他难得的倾诉。
"母亲知道，以我的身份，留在龙宫迟早会被其他皇子害死。"玄苍继续道，目光落在远处，"她偷了龙宫秘宝，带着年幼的我逃到碧灵湖，用秘宝之力设下封印，让我无法离开这片水域，强行离开便法力尽失，同时也是保护我，不让外界那些人寻到我的气息。"
"后来呢？"
“她回去了。”玄苍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为了引开追兵，确保我的安全。后来听说，她被关进龙宫大牢，没过多久就......"他没有说完，但柳青瑶已经懂了。
她不由自主地握住玄苍的手，
"所以你一直在等她回来？"
玄苍轻轻点头："她临走时说，一定会回来找我。"他苦笑一声，"愚蠢的承诺。龙族寿命虽长，但大牢那种地方......"
柳青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玄苍忽然开口："你呢？"
"我？"柳青瑶道。
"你的家人。在被我带来之前。"玄苍问道
柳青瑶茫然地摇头："我不记得了......只偶尔会梦到一些片段，但都很模糊。"
玄苍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柳青瑶想象着小玄苍趴在石桌上，笨拙地握着笔，等待母亲归来的样子，鼻子一酸。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玄苍对她这个"闯入者"如此容忍——或许在心底，他也害怕孤独。
"你母亲一定很爱你，"她轻声说，"才会冒险把你送走。"
玄苍没有回答，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柳青瑶鼓起勇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玄苍一怔，却没有躲开。
"凡人有一句话，"她柔声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意思是，有爱的地方就是家。"顿了顿，又补充，"虽然这里是个洞府......"
玄苍轻笑一声，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柳青瑶也笑了，目光落在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上。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上去。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玄苍的唇冰凉而柔软，带着湖水的气息。柳青瑶闭着眼，心跳如雷，生怕他推开自己。
然而，预想中的拒绝没有到来。相反，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拉近。玄苍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龙族特有的冰冷气息包围了她，却奇异地让她感到温暖。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柳青瑶脸颊发烫，不敢直视玄苍的眼睛。玄苍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金色的眸子深深望进她的眼底："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知道......"柳青瑶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是龙，你是人。"
"我不在乎。"
玄苍凝视她许久，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柳青瑶贴在他胸前，听着那缓慢而有力的心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夫君......"她小声唤道。
"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玄苍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
当晚，柳青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站在一片战场上，四周尸横遍野，硝烟弥漫。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背对着她，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