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妍以账本抵住他心口,冷声道:“若罪名成立,你我都活不过明日。但你看——”她指向尸骨腕间同款翡翠镯,“萧南川的毒镯,十年前便已在此。”
符翀的指节一寸寸松开,地宫烛火映出他眼底的惊涛骇浪。两人皆知,萧南川的狠毒远比他们预估更深。而皇陵外的密林中,柳清晚的暗卫正悄然逼近……
3 血夜惊变
寒鸦阁的檐角悬着最后一颗将落未落的星子,崔妍在铜镜前为女儿绾发,指尖不自觉地颤抖。白日里柳清晚那句“除了孽种”仍在耳畔回响,她将一枚浸过迷药的银簪藏入发髻,又往儿子衣襟缝入定位香粉——这是穿越前在特工训练中学的保命手段。
“母亲,为何我们要住在公公府里?”五岁的皇子扯着她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解。崔妍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轻得像一片随时会碎的雪:“因为母亲要给你们,这世上最坚固的护盾。”
子时三刻,崔妍刚掩上寝殿门,便听见宫墙外传来急促的铜铃响——符翀的警报。她疾步至密室,只见暗卫跪呈血书:“皇后以‘祈福’之名,将小皇子送入宗庙,随行侍卫皆换为柳家亲兵!”
心口如被重锤,崔妍想起皇陵尸骨上的“翀”字刻痕。萧南川忌惮符翀,柳清晚必会将孩子引向险境,借机栽赃!她扯下墙上的北狄地图,指尖划过一条密道:“走宫城西的暗渠,半刻钟可至宗庙地窖。”
符翀的残影在烛火中闪现,半张俊脸映着半张怖面:“暗渠有诈。柳清晚在等你入局。”崔妍却已抽出身后的匕首:“若我死,你便得不到账本。”她掷出匕首钉入地图,“北狄图腾的位置,正是宗庙地窖入口。”
暴雨骤至,崔妍披上黑衣,率领十名亲卫潜入暗渠。腐水腥气中,她突然嗅到一丝异香——迷药!亲卫们纷纷倒地,崔妍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却听见上方传来柳清晚的轻笑:“崔姐姐,妹妹特备的‘迎亲宴’,可还满意?”
铁栅轰然落下,崔妍被困于地窖铁笼。柳清晚的裙裾垂至她眼前,凤冠上的珍珠映着冷血的光:“你助萧南川弑兄,又与符翀私通北狄,今日便以‘叛国罪’送你归西。”她挥手,暗卫举着火把逼近笼门。
千钧一发之际,崔妍掷出迷药银簪,火焰在柳清晚惊呼中熄灭。地窖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龙吟——符翀的锈剑劈开石壁,北狄遗孀率亲兵杀入。柳家侍卫溃逃时,崔妍却瞥见符翀剑尖滴落的血,正来自她的一名亲卫。
“你果然在监视我。”崔妍攥紧染血的匕首,符翀却将剑柄递给她:“柳清晚的毒箭已射向皇陵,萧南川此刻正掘尸骨验‘叛证’。”他面具下的眼眸深处,藏着比地窖更深的暗涌。
暴雨倾盆的宫城,萧南川的玄金龙靴踏过皇陵湿漉漉的尸骨。当他掀开刻有“翀”字的骸骨时,却发现所有翡翠镯毒痕已被雨水冲刷殆尽。远处传来柳清晚的哭喊:“陛下!崔妍勾结北狄,欲窃国玺!”
萧南川的瞳孔缩成针尖,忽而大笑:“好!好一个妍儿!”他抽出身后的金弓,瞄准寒鸦阁方向,“朕倒要看看,你十年筹谋,能否破朕的‘天罗’。”
寒鸦阁内,崔妍正将账本密纹拓印于丝绸。符翀突然按住她手腕:“萧南川的金弓有‘追魂’之能,箭矢沾血便锁魂。”他剖开掌心,将血滴入她杯中,“喝下,你的血今夜必须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