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大战后身受重伤,被一凡人所救。
我对他动了凡心,欲与他结为连理。
大婚当晚,他却引来仙门将我困于锁神阵中。
我的师妹穿着与我一样的嫁衣,从他身后走出。
他对我说:“师妹天生仙骨,你的这身修为,正好配她。”
他亲手剖出我的金丹,喂给了我的师妹。
师妹笑道:“多谢师姐成全,从今往后,我就是玄天宗第一人。”
魂飞魄散之际,我睁开眼,回到了被他救起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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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丹之痛烙在魂魄深处。
那撕裂丹田的剧痛,将我的意识从混沌中拽回。
冰冷的河水将我从记忆中呛醒。
我躺在鹅卵石上,全身是与魔尊大战时留下的剑伤。
这里是忘川河畔,我被他救起的地方。
远处的脚步声传来,是他。
燕不归,我曾倾尽所有去爱的凡人,正提着药箱朝我走来。
他一身青衫,面容俊雅,步履从容。
滔天的恨意在胸口炸开,但我死死压下杀意。
我放松肌肉,闭上眼,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可闻。
脚步声停在我面前。
他带着淡淡草药香的阴影笼罩下来。
他的手指带着凉意,轻轻放到我的鼻下试探。
我屏住呼吸,在他即将察觉的瞬间,才吐出游丝般的气息。
我能感觉到,在他确认我还活着时,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
那不是救人的欣喜,而是猎物尚未死透的庆幸。
他将我打横抱起,动作生疏僵硬。
他的手臂硌着我肋下的伤口,痛得我眼前发黑。
我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扮演一个昏死过去的幸存者。
他抱着我,走回了河边的茅屋。
那是前世所有悲剧开始的地方。
他将我放在木板床上,开始为我处理伤口。
他言语温柔:“姑娘,别怕,你遇到了我,便不会有事了。”
可他的动作却在不断背叛他的言语。
清洗伤口的布巾粗糙如砂纸,包扎的力道时轻时重。
他分明是故意将绷带勒在我最深的剑伤上,让我痛得差点痉挛。
我在心里冷笑,演,继续演。
几天后,我假装悠悠转醒,用茫然又戒备的眼睛看着他。
我成功让他相信我已经失忆。
第三天午后,茅屋的木门被撞开。
柳拂衣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师姐!”
她一身白衣,发髻微散,眼眶通红,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
看到我之后,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扑到床边将我抱住。
“师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温软的身躯贴着我,在我耳边哽咽,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就是这具身体,曾穿着我的嫁衣,依偎在燕不归的怀里。
就是这双手,曾从我血淋淋的丹田中,接过了我的金丹。
在她拥抱时,她的手指隔着衣料,狠狠按在我肋下的伤口上。
剧痛如电,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我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柳拂衣立刻松开我,脸上挂着惊慌与自责:“师姐!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燕不归上前拉开她,用温柔又带着责备的语气说:“拂衣,你总是这么冒失。”
“师姐她伤得这么重,怎么经得起你这样扑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