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权谋博弈，终以“败家”之名，撕开了权贵的第一道裂隙。而我与太子之间，那层名为“先婚”的薄冰，正悄然生出裂纹。
4 账本之谜
那日殿前揭穿盐商贪腐后，东宫难得安宁了三日。我白日依旧扮作挥霍模样，暗里却忧心沈家反扑。父亲密信传来，沈宰相正密会江南漕运官员，恐有大动作。
入夜，我照例在闺房核对账册。为避耳目，我将真正账簿藏于书架后的暗格——那是母亲留下的嫁妆，机关精巧。正写到关键处，忽听窗棂轻响。抬头时，萧景渊已立在案前，玄袍未褪，似刚从何处匆匆赶回。
“太子深夜来访，莫不是查账成瘾？”我佯装镇定，却见他目光扫过书架缝隙，那里透出暗格微光。心跳陡然加快，他竟察觉了密室。
“太子妃的‘败家’，藏着比国库还深的秘密。”他忽而抬手，指尖精准触到暗格机关。书架无声滑开，满室烛火映照出堆叠的账簿，墨迹密密麻麻，连寒门书院收支、商队暗线往来皆录其中。
我僵在原地，袖中密信攥得发皱。他俯身翻看账册，指尖划过“理财策论”四字时，神色骤变：“这策略……比户部尚书还精妙。”
“妾身只是胡写。”我慌忙去夺账簿，他却擒住我手腕，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商户之女假扮败家，实则操盘半壁商界。林晚棠，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我咬唇不语，他忽而轻笑：“沈家贪腐的盐引，便是你账册上‘江南暗线’的杰作？”烛光在他眼底跃动，恍若看透迷雾的星火。我终是泄气：“妾身自幼见商户被权贵欺压，只能以‘败家’作盾，暗中护住商路……”
他忽然松手，转而执起我案上的狼毫：“护住商路，亦助孤查证贪腐。太子妃的‘败’，原来是为天下‘盈’。”笔尖蘸墨，竟在我账册空白处补写治国策：“若将此法扩至全国税制……”字迹遒劲，与我的小楷形成奇妙的和谐。
我怔怔看他侧脸——冷峻线条此刻染上专注，仿佛治国抱负与眼前女子同等重要。他忽而转身，将账簿尽数收拢：“这些，孤替你保管。沈家若再出手，你便无后顾之忧。”
“太子不怕妾身勾结商户，祸乱朝纲？”我脱口问道。他忽而逼近，衣襟松香混着夜色：“祸乱朝纲的，是孤的太子妃。但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