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第一次见到温夏，是在一场小型音乐节的后台。作为暖场歌手的他刚刚结束表演，正用纸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后台的灯光昏暗，人群嘈杂，但他的目光还是立刻被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身影吸引。
温夏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却依然光彩夺目。她正微笑着与工作人员交谈，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程诺听说过她——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创作型女歌手，专辑销量破百万，微博粉丝数千万。
"看什么呢？"经纪人王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做梦了，那种级别的明星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程诺收回目光，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
他只是一个十八线小歌手，靠着翻唱和偶尔的原创在独立音乐圈勉强有点名气。温夏对他来说，就像是天边的星辰，明亮却遥不可及。
"程诺是吧？刚才的表演很棒。"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程诺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温夏。她比他想象中要娇小，仰头看他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的赞赏。近距离看，她的皮肤好得不可思议，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谢、谢谢。"程诺结巴了，感觉耳朵发烫。他从未想过温夏会注意到他的表演，更没想过她会主动搭话。
"那首《街灯》是你自己写的吗？"温夏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和弦进行很有特点。"
程诺惊讶于她对音乐的敏感度。大多数听众只会注意到旋律和歌词，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关注到编曲的细节。
"是的，去年写的。"他回答，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你居然注意到了。"
温夏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职业习惯。我最近在筹备新专辑，正在找合适的合作音乐人。有兴趣聊聊吗？"
程诺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哥在一旁拼命使眼色，他才回过神来："当然，我的荣幸。"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家隐蔽的钢琴酒吧聊到凌晨。温夏摘下明星的光环，只是一个对音乐充满热情的普通女孩。她谈起自己创作时的挣扎，谈起对商业化音乐的厌倦，谈起想尝试新风格的渴望。
"你知道吗，"温夏啜饮着柠檬水，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公司、粉丝、市场...所有人都在期待'温夏式'的音乐，但我已经厌倦了重复自己。"
程诺注视着她说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她的歌总能触动人心——因为她把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注入音乐中。
"那就打破它。"他听见自己说，"音乐不该有界限。"
温夏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你说得对。所以...愿意帮我写首歌吗？真正属于我的歌。"
程诺的心跳漏了一拍。为温夏写歌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可能是他职业生涯的转折点，也可能是...一段他不敢奢望的关系的开始。
"我不确定我配得上这样的机会。"他诚实地说。
温夏歪着头看他，突然哼起了《我不配》的旋律："周杰伦的这首歌，你听过吗？"
程诺点点头，那是他最喜欢的歌之一。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不配'拥有这么多喜爱和机会。"温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音乐告诉我，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敢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