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不想让儿子失望，更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老了，没用了。
然而，现实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他总是记不住电脑操作，常常把访客信息登记错。年轻保安们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喊他陈叔，但他能感觉到他们眼里的嘲笑和不耐烦。有一次，他因为不会用扫码枪，让业主在门口等了十分钟，被投诉到了物业经理那里。
“德山哥，不是我说你，你咋这么……”王队长无奈地说，“看来这活儿是真不适合你。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工资给你算三天的。”
陈德山拿着那几百块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路过一个建筑工地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工地上机器轰鸣，塔吊高耸入云。机器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忙碌而有序。他看到一台砌墙机器人正在工作，机械臂灵活地抓取砖块，精准地涂抹水泥，速度快得惊人。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如果是以前，这片土地上应该有他的身影，有他的抹子在墙上留下的痕迹。可现在，他只能站在围栏外，像个旁观者，看着属于自己的时代逐渐远去。
回到家时，陈建军和林小雅正焦急地等着他。看到他回来，陈建军赶紧迎上去：“爸，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
陈德山把钱放在桌上，低声说：“我被辞退了，我学不会用电脑。”
陈建军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