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西山,草木初萌,山花烂漫。皇宫一年一度的春蒐大典正在举行,旌旗猎猎,鼓角齐鸣。秦玉身着绛紫色骑装,腰配御赐宝剑,骑在他最心爱的战马“追风”上,显得格外英武挺拔。
“秦爱卿,今日可要与朕一决高下啊!”昭明帝骑在通体雪白的御马上,笑着对秦玉道。
秦玉拱手行礼,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陛下神武,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一旁的兵部尚书刘旬眯着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秦大人的骑术在朝中无人能及,就是他长兄秦晟都尉也不如他,今日一定能拔得头筹!”
秦玉淡淡地看了刘旬一眼,没有接话。两人虽同朝为官,却因政见不合素有嫌隙。刘旬为人阴鸷,秦玉则刚正不阿,朝中皆知二人不睦。
狩猎开始,众将士策马奔腾,追逐猎物。秦玉的“追风”果然名不虚传,如一道黑色闪电穿梭于林间,不到一个时辰,秦玉的猎物已堆积如山,引的众人连连赞叹。
正午时分,众人稍作休整,秦玉下马,轻抚“追风”的鬃毛,从囊中取出几粒盐喂给它。“好孩子,今天表现不错。”他低声说道,眼中满是喜爱。
就在这时,新任管家隋六走了过来,恭敬的行礼:“将军,您的马需要饮水和添料吗?”
秦玉点点头:“有劳了。”
隋六接过缰绳,牵着“追风”向马厩走去。秦玉没有注意到,隋六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午后狩猎继续。秦玉翻身上马,却发现“追风”有些躁动不安,不停的甩着头,打着响鼻。
“怎么了,追风?”秦玉轻拍马颈,试图安抚它。但“追风”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前蹄不停刨地。
突然,一声尖锐的嘶鸣划过长空。但“追风”猛地人立而起,秦玉措不及防,身体向后仰去。他本能地抓紧缰绳,但“追风”彻底失控,疯狂地跳跃、旋转。
“大人,小心!”
周围的侍卫惊呼着冲上前来,却为时已晚。
“追风”一个猛烈的甩头,将秦玉重重摔在地上。还不等他爬起,那匹发狂的战马已经抬起前蹄,狠狠踏在他心口。
“咔嚓”一声脆响,秦玉的胸骨应声而碎,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追风”继续疯狂踩踏,秦玉的身体在铁蹄下扭曲变形。侍卫们终于冲上前来,合力制服了发狂的马匹,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昭明帝闻讯赶来,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秦玉,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快传御医!”
御医匆匆赶来,检查后却只能摇头:“陛下…秦大人已经…回天乏术了!”
整个猎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刘旬站在人群后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消息传到秦府时,秦玉的夫人柳氏正在后院修剪一株刚开的海棠花。剪刀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夫人…”报信的侍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秦玉夫人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她的声音异常平静:“详细说来。”
听完事情经过,柳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备车,我要去接我夫君回家。”
当秦玉的遗体被送回府中时,柳氏亲自为他净身穿衣。她的动作轻柔,仿佛丈夫只是睡着了一般。府中上下无不掩面而泣,唯她一滴眼泪也没掉。
“夫人,您…节哀。”家院隋六红着眼睛劝道。
柳氏并未言语,心中暗想道:“夫君死的蹊跷,我要暗中调查才是。”
三日后,秦玉的葬礼隆重举行。昭明帝亲自来吊唁,追封秦玉为忠义侯。赐谥号“武毅。”朝中大臣纷纷前来,刘旬也在其中。
“秦夫人,请节哀。秦大人乃国之栋梁,他的离世是朝廷的巨大损失。”刘旬拱手说道,语气沉痛。
柳氏抬眼看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让刘旬心头一凛:“多谢刘大人关心。大人生前常说,做人要光明磊落,死后才能无愧于心。不知刘大人以为然否?”
刘旬表情微变,干笑两声:“自然…自然…”
秦韬扶赵伯灵柩回乡安葬,回来时突闻噩耗,如遭雷击。他忽然想起他临行前二哥给他的信,泪水不断滑落,只见信纸上赫然写着:“四弟,若我出事…小心大哥。切勿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