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爹!爹您撑住!” 离他最近的二哥沈砚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沈国公,脸上那表情,堪称精彩纷呈。震惊、狂喜、后怕、还有一丝……计划被打乱的懵逼?

【活了?!真活了?!龟息丹这么灵?!不对啊,那解药……难道是阿黄?!好家伙!这狗东西藏得够深啊!等等……现在怎么办?这戏还怎么往下唱?萧临渊那孙子刚走!皇帝舅舅也走了!这……这烂摊子?!】

沈砚的内心在疯狂咆哮,手上却稳稳地扶着老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颤抖:“爹!您看!是妙妙!是妙妙啊!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小妹她……她没死!她活过来了!”

另一边,我那病弱的娘亲柳氏,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眼底深处那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和……后怕?她踉跄着扑到棺材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碰触我,又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妙……妙儿?真的是你?我的儿……你……你真的……” 她哽咽着,泪如泉涌,那模样,真真是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活了……我的妙儿真的活了!阿黄……好样的!回头给你炖十斤肉骨头!林清月!萧临渊!算你们命大!我女儿回来了……这笔账,我们慢慢算!‘蚀骨销魂散’……先收起来。得换更隐蔽、更持久的法子……】

柳氏的心声依旧杀气腾腾,但目标从“立刻毒死”变成了“慢慢算账”,甚至开始盘算更阴险的毒药……我听着,默默为那对男女主点了根蜡。

混乱中,被遗忘在角落、尾巴还被夹着的老黄狗阿黄,发出了委屈又虚弱的呜咽:“呜……汪……(小主人……先别叙旧了……能不能……先救救我的尾巴……要断了……真断了……)”

我:“……”

我赶紧挣扎着想从棺材里完全爬出来,但躺太久加上刚才用力过猛,手脚一阵发软,动作笨拙又滑稽。寿衣的下摆还被棺材里的什么钩住了,差点又栽回去。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离得最近的沈砚和柳氏同时伸手,一左一右,稳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把我从棺材里“拔”了出来。

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虽然还有些虚浮,但那久违的踏实感让我几乎要喜极而泣。活着!真他娘的好!

“妙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吓死娘了!真的吓死娘了!” 柳氏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眼泪就没停过,仿佛要把我身上看出个洞来。

“就是就是!小妹,你可吓死二哥了!你都不知道,二哥这心啊,跟被油煎似的!” 沈砚也在旁边帮腔,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感受着他们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看着他们眼中真切的担忧(虽然二哥的担忧里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再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崩人设的心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荒诞感,涌上心头。

“娘……二哥……” 我张了张嘴,声音依旧干涩,却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哽咽,“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