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身体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肩头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但我根本顾不上这些!颤抖得如同筛糠的手,疯狂地在冰冷粗糙的门板上摸索着!找到了!门闩!
“咔嚓!咔嚓!”
门闩被我以从未有过的、近乎狂暴的力量猛地拉开!紧接着,双手死死地抵住门板,用整个身体的重量,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撞了进去!
“哐当——!!!”
沉重的木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向内弹开!我整个人也随着巨大的惯性,重重地摔倒在门槛内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
“关门!!!”
嘶哑的、完全变调的吼声从我喉咙里挤出,带着濒死的绝望!我甚至来不及爬起来,就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猛地一蹬,身体向后蹭去,同时抬起一只脚,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狠狠地蹬在门板上!
“砰!!!”
木门带着巨大的力量,猛地合拢!
就在门缝即将彻底关闭的最后一刹那!一只湿漉漉、惨白浮肿、指甲缝里塞满黑色淤泥的手,带着刺骨的冰寒和浓烈的腐臭味,如同闪电般从门缝外猛地伸了进来!
“嘶啦——!”
那惨白的手掌,带着滑腻冰冷的触感,死死地抠住了即将合拢的门板边缘!尖锐的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刮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咯吱…”声!
“啊——!”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最后的防线!我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身体里不知从哪里涌出最后一股蛮力!双手双脚同时猛地蹬地,整个人像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狠狠地向后撞去!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门板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将那只惨白的手连同门缝外那浓郁的黑暗和腐臭,死死地关在了外面!
“咔嚓!”门闩被我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插上!紧接着,是第二道横木!第三道!我像疯了一样,用颤抖的手抓起旁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一条破板凳,一个沉重的陶罐,一捆柴禾——不管不顾地、胡乱地死死顶在门后!堆叠成一座摇摇欲坠却倾注了全部求生意志的堡垒!
“砰!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擂鼓,如同巨锤,狠狠地、疯狂地砸在刚刚关死的门板上!整个门板连同门框都在剧烈地颤抖、呻吟!灰尘簌簌落下!顶在门后的杂物被震得哗啦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开门……阿川哥……”
“开门啊……”
“水里……好冷……好冷啊……”
尖锐、怨毒、带着无尽阴冷湿气的哭嚎声,穿透厚重的门板,如同无数冰冷的钢针,狠狠地扎进我的耳朵,钻进我的脑子!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沙哑空洞,而是混杂着水流的呜咽、气泡破裂的咕噜声、还有某种无法形容的、仿佛无数指甲刮擦棺木的渗人杂音!
我背死死地抵着那堆顶门的杂物,身体蜷缩成一团,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序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肩头那撕裂般的剧痛。冰冷的汗水混合着泥浆和肩上渗出的温热粘液(不知是血还是那东西留下的水渍),浸透了破烂的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