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闭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断续续的痛楚。脑海里的画面却无比清晰——车灯刺穿雨幕，那张年轻、焦急、带着水珠的脸，黑暗中昏黄光线下那道狰狞的伤疤轮廓……这感觉如此真切，绝不可能是一个濒死者的幻梦！那手臂上流出的、渗进她衣领的鲜血的温度都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慢得如同停滞的河流。每一秒都拖拽着叶知秋的焦虑，不安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并随着那清晰的滴水声越收越紧。小腿的钝痛在此刻似乎加剧了，一下下敲打着她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寂静。是林晚回来了。
她冲得太急，推开房门时甚至有些踉跄，扶着门框站住，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煞白。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直接迎视叶知秋锐利的目光。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几缕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只看林晚这副失魂落魄、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叶知秋的心口。她没说话，只是那双在病痛下更显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秘书，无声地传递着巨大的压力。
“……叶总，”林晚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监控……监控室……急诊入口的，抢救通道的，昨晚那个时段的所有我们能接触到的通道……我……我们都反复看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怎么样？”叶知秋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没有，”林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苍白的脸，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困惑，“叶总，真的……完全没有！记录上，第一个抵达现场的只有警车和120急救车。所有画面里，只拍到他们赶到现场的经过……根本就没有您说的那辆会强光的车！更没有……更没有您描述的那个人影靠近您车的画面！”
“不可能！！” 叶知秋猛地想要撑起身体，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重重摔回床上，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林晚和站在一旁的其他两人吓得立刻上前一步，却又不敢贸然触碰她。
“叶总您别激动！医生嘱咐绝对不能乱动！伤口会裂开！”
“咳咳……咳……”叶知秋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鼓动，肺部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