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也是当妈的人，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点？我一没偷二没抢，凭自己的本事挣钱，为什么就这么难？”
邻居们听了，议论声渐渐变了。有人说：“秀芬这孩子看着就老实，不像那种人。” 还有人说：“王大妈也太过分了，哪有这么对儿媳妇的？”
赵建国这时候下班回来了，看到院里的情景，脸都白了。王翠花立刻扑上去：“儿子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你媳妇！她要反了天了！”
赵建国看看我，又看看他妈，眉头皱得紧紧的。我知道，关键时刻到了。我抱着小雅，走到他面前，眼泪汪汪地说：“建国，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们分家吧，哪怕就分个灶台，让我们娘俩自己做饭吃也行。”
赵建国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又看看周围邻居们异样的眼光，终于咬了咬牙：“好，分家！就分灶！”
王翠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儿子你……”
“妈，就这样吧。” 赵建国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对我说，“秀芬，我去收拾那间偏房，以后你就在那儿做饭。”
5
分了灶，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空间。虽然只是一间不足五平米的偏房，只有一个用砖头搭的简易灶台，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饭，不用再看王翠花的脸色。
我把攒下的几块钱和卖掉头花换来的十几块钱凑在一起，这就是我的全部本钱。我盘算着，先从最简单的油条和麻团做起。这两样东西做法简单，成本也低，而且大家都爱吃。
头天晚上，我哄睡了小雅，就开始准备。和面、发面，忙到半夜才睡。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天还黑蒙蒙的，我就爬起来了。点着煤球炉，开始炸油条。
油是托邻居从供销社买的，面粉是我跑了好几家粮店才凑齐的。刚开始炸的时候，手还有点抖，油条不是炸糊了就是没发起来。我心里急得不行，额头都冒汗了。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慌，慢慢来。
炸了几根之后，渐渐找到了感觉。金黄酥脆的油条出锅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接着我又开始做麻团，雪白的糯米粉团裹上甜甜的豆沙馅，放进油锅里炸得金黄，咬一口，外酥里软，甜而不腻。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推着借来的小推车，来到家属院门口。把炸好的油条和麻团摆出来，还特意用干净的白布盖着，看起来干净又卫生。
一开始，没什么人光顾。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个新来的小摊，窃窃私语。我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鼓起勇气吆喝起来：“油条，刚出锅的油条！麻团，甜糯可口的麻团！”
一个送孩子上学的大婶被香味吸引过来：“姑娘，这油条怎么卖？”
“两毛一根，麻团一毛一个。” 我赶紧笑着回答。
“给我来两根油条，两个麻团。” 大婶爽快地说。
我麻利地装好，递给她。大婶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嗯，味道不错！比别处的好吃！”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人就多了起来。上班的工人、上学的学生，都围了过来。大家你三根我两根地买着，不一会儿，小推车上的油条和麻团就卖得差不多了。
我手忙脚乱地收钱、递东西，心里却乐开了花。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东西已经卖光了。我数了数手里的钱，竟然有二十三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