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对张萌说。
"李主管，您一直对我们这些新人很好，我不想看到您被这样对待。"张萌的眼圈有点红，"要不，您还是...算了吧？"
看着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我忽然想起了刚工作时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是这样青涩，也有前辈对我好。
"小萌，你记住一句话。"我认真地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退一步不一定海阔天空，有时候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下午3点，人事部的通知就下来了。李建国，调任后勤部副主任，负责公司环境卫生和安全工作。
我拿着调令，看着上面王磊的签名，忽然笑了。
这一笑，让路过的同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疯了一样。
也许我真的疯了。45岁的男人，被一个26岁的小屁孩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确实很疯狂。
但是，我不会认输的。
绝对不会。
2
后勤部位于华鼎集团办公楼的地下一层，一股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李主管，您的办公室在这边。"领我下来的是后勤部主任老孙，一个快60岁的老头，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10平米的小屋子，里面放着一张破桌子和两把椅子。墙上贴着各种卫生管理制度，角落里堆着扫帚、拖把和垃圾袋。
"李主管，您以前是财务的吧？"老孙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会到我们这来？"
我苦笑一声："犯了错，被发配下来的。"
老孙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我明白。这年头，像我们这种老员工日子都不好过。"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中年妇女。
"孙主任，楼上又漏水了，15楼的地毯都湿了。"
老孙叹了口气："又是15楼？那是董事长办公室那一层，马上派人去修。"
保洁阿姨走后，我随口问道："15楼经常漏水吗？"
"可不是嘛。"老孙摇头，"从半年前开始，几乎每个月都要漏一次。奇怪的是，物业公司检查了好几次，都说管道没问题。"
我心中一动。以我多年的财务经验，任何异常的重复性支出都值得怀疑。
"修一次要花多少钱？"我问。
"少说也要两三万。"老孙说，"都是从我们后勤经费里出的。"
两三万，一年就是三十万。这笔钱如果没有真正用于维修，那就是一笔不小的贪污。
我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我老婆打来的。
"建国，医院刚才来电话，说你妈的心脏又不舒服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严重吗？"
"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可能需要再做一次手术。"陈秀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看了看表，下午4点半。正常情况下我还要工作3个小时，但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跟老孙请了假就往外跑。路过电梯时，正好遇到王磊。
"李主管，这么早就下班了？"王磊阴阳怪气地说，"后勤部的工作很轻松嘛。"
我没理他，直接进了电梯。但就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听到王磊在外面打电话："对，他已经上钩了...什么？老太太心脏病发作？哈哈，天助我也..."
电梯门彻底关上了，但王磊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