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眼睛一眨不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
包裹着这个寂静的房间。
水管偶尔发出沉闷的「咚」声。
像是敲在人心上。
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
自动暗了下去。
一片漆黑。
程夏的心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响亮。
你伸出手指。
轻轻触碰屏幕。
屏幕亮起。
解锁界面。
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屏幕顶端。
那个幽蓝色的扇形图标。
如同附骨之疽。
依旧稳稳地停在那里。
信号满格。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僵在原地。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和那双因为极度震惊而睁大的眼睛。
路由器已经断电了。
这个「救救我」的WIFI信号。
是从哪里来的？
它为什么……甩不掉？
黑暗中。
那点幽蓝的光。
像一只永不瞑目的眼睛。
静静地注视着我。
第三章 失踪名单
档案室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灰尘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阳光里翻滚。
像无数细小的幽灵在跳舞。
我的指尖划过蒙尘的铁皮柜。
停在一叠泛黄的租赁合同上。
纸张边缘卷曲发脆。
像被时间啃噬过。
我抽出最上面一份。
承租人：张伟。
租期：2010年7月1日-7月7日。
备注：退租失联。
第二份。
承租人：李静。
租期：2011年3月3日-3月8日。
备注：退租失联。
第三份。
承租人：王海。
租期：2012年9月9日-9月15日。
备注：退租失联。
第四份。
承租人：林妍。
租期：2013年6月12日-6月15日。
备注：失踪立案。
五年。
四任租客。
全在七天内消失。
我怕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顺着脊椎爬升。
直冲头顶。
我猛地合上档案。
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
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老陈！」
她朝门外喊。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档案管理员老陈慢吞吞踱进来。
扶了扶老花镜。
「小程啊，查什么呢？」
「402室的旧租客。」
程夏指着那叠合同。
「这些人……后来都找到了吗？」
老陈浑浊的眼睛扫过合同。
摇摇头。
「张伟？李静？王海？」
「早没影喽。」
「当年警察都来过。」
「查不出名堂。」
「就林妍那姑娘……」
他叹口气。
「闹得大，悬案。」
他凑近些。
压低声音。
「都说那房子……」
「邪性。」
「租一个，没一个。」
「你新搬进去？」
「可得当心点。」
我的心沉了下去。
像坠入冰窖。
她抓起合同。
冲出档案室。
老旧自行车链条发出「咔哒咔哒」的噪音。
一路狂奔回馨苑小区。
老周正佝偻着腰。
在单元门口修水表。
扳手拧着锈死的阀门。
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