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某种生物的皮肤。
翻开第一页。
娟秀字迹：
「2013.6.12 晴
终于租到便宜房！
爸爸说这里死过人不吉利，
可省下的钱够给妈妈买新药了。」
纸页哗啦翻动。
字迹越来越潦草：
「6.13 阴
水管声好吵……像有人在敲墙……」
「6.14 暴雨
不是水管！
是指甲刮墙的声音！
他在墙里！爸爸不信我！」
最后一页。
癫狂的笔迹几乎撕破纸张：
「他在墙里装了眼睛！
密码是监控编号！
救我！
——林妍 6.14 夜」
「咚！」
门外突然传来重物砸地声！
紧接着是铁器拖过水泥地的刮擦声！
刺耳！绵长！
我猛地抬头！
手机光扫向大门！
猫眼外。
一只充血的眼睛正贴上来！
「找到日记了？」
老周砂纸般的声音穿透门板。
「我女儿的……遗书？」
铁器刮擦声停了。
换成沉闷的「咚……咚……」
像锤头轻叩门板。
每一下。
都砸在我神经上。
第七章 墙内眼睛
我后背死死抵住门板。
老周砂纸般的声音还在门外摩擦：
「妍妍的日记……好看吗？」
手机电筒的光柱颤抖着。
扫过日记本猩红的封皮。
林妍癫狂的字迹灼烧视网膜：
「他在墙里装了眼睛！」
我猛地转身扑向卧室东墙！
指甲疯狂抠抓日记里提到的位置！
墙纸「嘶啦」撕裂！
粉尘簌簌落下！
「密码是监控编号！」
林妍的尖叫仿佛穿透五年时光。
在耳膜上震动。
指尖突然抠到一块松动的墙皮！
「咔！」
水泥碎块崩落！
露出底下纠缠的黑色线缆！
像一团冰冷的肠子！
电筒光柱刺进去——
数十个针孔摄像头！
密密麻麻嵌在墙体深处！
红色指示灯幽暗闪烁。
像一群嗜血的萤火虫。
正直勾勾「看」着我！
最深的凹槽里。
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
被水泥粗暴地固定着。
屏幕亮着惨白的光：
「救救我网络信号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扶着墙干呕。
冰冷的恐惧顺着脚底爬上脊椎。
冻结了血液。
「找到眼睛了？」
老周的声音贴着门缝挤进来。
带着诡异的笑意。
「我装了四十八个……够不够亮？」
手机屏幕突然爆出红光！
血淋淋的字跳动：
「快跑！他举锤子了！」
几乎同时！
「哐——！！！」
铁锤砸门的巨响！
震得整面墙都在抖！
门锁发出金属变形的声音！
第八章 猫眼对峙
我像被烫到一样弹开！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铁锤砸击的闷响。
一声接一声。
「哐！哐！哐！」
门板在震颤中呻吟。
木屑簌簌落下。
「开门啊！」
老周的声音扭曲嘶吼。
「你不是想知道妍妍去哪了吗？」
「我让你看看她！」
「看看我的乖女儿！」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
我手脚并用爬向大门。
颤抖着贴上猫眼。
昏黄的楼道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