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捏的泥巴娃娃成精了,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除了是个哑巴,那张脸简直是我的梦中情崽。

本以为能无痛当妈,结果他成年那天突然开口:“可以和我恋爱吗?”

我反手掏出身份证拍他脸上:“叫妈!”

第二天热搜炸了:#惊!顶流影帝深夜表白素人遭拒,对方竟是他妈

经纪人杀到我家时,他正穿着我买的皮卡丘睡衣给我剥橘子。

“她喜欢年下。”影帝把橘子喂到我嘴边,“我在等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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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的泥巴娃娃成精了。

这事儿离谱得能上走近科学拍三集,但它就是发生了。

几天前心血来潮,翻出小时候玩剩下的半袋泥,在客厅地板上揉搓了半个下午,勉强捏出个巴掌大的小泥人。

丑是丑了点,勉强能看出四肢和一颗圆溜溜的泥脑袋。

我给它点了两个芝麻大的眼睛,随手搁在电视柜上当个寂寞的摆件。

然后,它就活了。

不是那种“眼睛会眨”的温和活法。是那种“睡一觉醒来发现它自己挪了位置”的惊悚开局。

接着是“一夜之间从巴掌大蹿到保温杯高”的恐怖片节奏。

现在,距离我捏出它的第五天,这玩意儿已经抽条成一个目测接近一米八的……少年?

骨架是长开了,宽肩窄腰长腿,套在我昨天紧急买回来、此刻却绷得紧紧快要裂开的加大码XL男款运动服里,像裹着条不合时宜的麻袋。

可那张脸……

我端着杯水,靠在厨房门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客厅里那个沉默的“生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皮肤是那种温润的、毫无瑕疵的象牙白,鼻梁挺直得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下颌线干净利落。

最绝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极其少见的、极其纯粹的琉璃琥珀色,此刻正安静地落在电视屏幕上——重播的《人与自然》,一群角马在迁徙。

他看得极其专注,侧脸线条在光线下完美得像一尊精心打磨的石膏像。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随即又被一种荒谬绝伦的“老母亲”般的复杂情绪淹没。造孽啊!

我亲手从泥巴堆里刨出来的崽,怎么就长成了我的梦中情脸?这合理吗?

除了是个哑巴,其他方面简直无可挑剔。安静、省心、不挑食,但前提是我把食物递到他嘴边、学习能力惊人,从只会爬到现在流畅走路外加看懂电视节目只用了不到四十八小时。

我甚至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无痛当妈,拥有一个颜值逆天、自带省电模式的成年儿子,这简直是都市传说级别的幸运!

电视柜上那个他曾经待过的位置,如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泥印子,像一个小小的、被遗忘的起点。

我清了清嗓子,端着水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他似乎被惊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琉璃琥珀色的眼珠终于从奔腾的角马群上移开,转向我。

那目光很干净,像山涧里刚融化的雪水,带着一种初生般的懵懂和纯粹,又似乎潜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