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我给你熬了安神的汤..."他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我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看了什么？"他轻声问。
6.
"你看了什么？"秦墨又问了一遍，声音轻柔得可怕。
我咽了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撒谎？坦白？还是直接尖叫着逃跑？
"我...我只是想查点资料。"我干巴巴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秦墨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让我心跳加速。他在我面前蹲下，视线与我平齐，那双凤眼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悲伤。
"看到了'治疗记录'？"他轻声问。
我点了点头，“那是什么？”
秦墨长叹一口气，突然席地而坐，姿态放松得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好吧，既然你发现了，我也没必要继续演了。"
"演？"我抓住关键词，"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玄天宗、走火入魔、青梅竹马..."
"不全是假的。"秦墨挠了挠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突然真实了许多，"我确实是秦墨，也确实认识一个叫姜雨的女孩，她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我瞪大眼睛："然后呢？"
"然后..."他苦笑一下，"姜雨是我的病人。"
"病人？"
秦墨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相框递给我——那是我从未注意过的，里面是一张他和一位白发老者的合影。
"我是心理学博士，专攻记忆修复领域。这位是林教授，我的导师。姜雨是我们接手的一个特殊病例——她因严重创伤导致记忆紊乱，坚信自己是修仙小说中的角色。"
我张大嘴，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所以...你对我做的这一切..."
"是林教授设计的一套'沉浸式治疗'方案。"秦墨点头，"我们发现姜雨的记忆碎片中有大量关于'姜小鱼'这个身份的信息，经过调查找到了你。理论上，通过与'记忆原型'互动，有可能帮助她重建正确的自我认知。"
"等等，"我抓住他话中的漏洞，"那你应该去找姜雨啊，为什么来纠缠我？"
秦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你就是姜雨。"
"什么？！"
"三个月前，姜雨从精神疗养中心失踪了。"秦墨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一个和我长相相同的女孩翻越围墙，"我们通过全国人脸识别系统，发现有人用你的生物信息注册了'姜小鱼'的身份。"
我死死盯着屏幕："这只能说明我和她长得像..."
"那这个呢？"他点开社保系统，我的证件照旁赫然标注着【身份异常：无童年医疗/教育记录】，"你所谓的'父母'在民政局查无此人，你'母校'的毕业生名单里没有姜小鱼。"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可我明明记得..."
"记忆可以被植入。"秦墨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看这些照片的细节——你'童年照'里出现的玩具是2015年上市的，可照片日期显示2008年；你'大学毕业照'背景里的教学楼，实际是去年才竣工的。"
我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翻出钱包里的全家福："那这张..."
"P图痕迹太明显了。"他指着照片边缘的像素扭曲，"而且..."他忽然沉默，递给我一面镜子，"你从没发现吗？所有'童年照'里，你的发旋方向和现在是相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