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低头看去，手腕内侧凭空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
周明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狂热：“开始了！灵魂共鸣开始了！”他从随身带的皮箱中取出纱布，动作娴熟地为孟清包扎，“这是云裳当年受伤的位置，她在通过你向我传递信息。”
孟清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周明远的力气大得惊人：“周教授，您弄疼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只是招魂仪式吗？”
周明远松开手，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必须告诉你全部真相。”他领着孟清走向舞台，“但我需要你先看看这个。”
他从舞台暗格中取出一本保存完好的日记，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孟清。泛黄的纸页上是工整的毛笔字：
“癸亥年八月初七，云儿又违我意，私授《长生诀》于班中众人。此术凶险，非有缘者不可轻传。今夜子时，当行家法以正班规……”
孟清抬头：“这是……”
“我前世的日记。”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不，准确地说，是周世安——我的前世，云裳养父的日记。”
孟清踉跄后退两步，手电筒的光束在两人之间剧烈晃动：“您是说……您记得前世？”
“不是记得，是觉醒。”周明远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苍老，“三年前我心脏病发作，濒死之际，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看到自己对云裳……对那个善良的女孩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哽咽了：“那天晚上我确实惩罚了她，用浸盐的鞭子。但我不知道她已有身孕……不知道她为了保护戏班其他人，独自承受了所有责罚……”
孟清感到一阵恶寒。
梦中那些零碎片段突然串联起来，周云在后台偷偷教小徒弟们识字；深夜独自在妆间哭泣；最后那个雨夜，她苍白着脸对孟清说：“孟记者，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葬……”
“您想复活她？”孟清突然明白了，“所以需要我这个媒介？”
周明远点头：“《漆夜谈》记载了一种秘法，以通灵者为桥，可将迷失的灵魂引回现世。我寻找了二十年，直到遇见你，唯一能完整梦见戏院的人。”
他从箱中取出七盏古式油灯，开始在舞台中央摆成北斗七星形状。孟清注意到他的动作熟练得可怕，仿佛这个仪式已经练习过千百次。
“子时将至。”周明远点燃第一盏灯，幽蓝的火苗窜起，“孟小姐，请站到阵法中央。”
孟清犹豫了。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逃离，但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却让她迈步向前。
当她站定在阵法中央时，七盏灯同时剧烈晃动起来，火苗变成诡异的绿色。
周明远开始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吟诵，声音忽高忽低。孟清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戏院开始在她眼前扭曲变形。墙壁上的霉斑化作繁复的彩绘，破损的座椅恢复如新，空气中再次充满脂粉与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