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老公非要带全家去农家乐。
结果,儿子死了。
公婆把独孙的死全赖我头上。
老公甩给我一纸离婚协议。
可他们不知道,那天晚上。
我看见农家乐的老板,正往我们后备箱里,塞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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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立刻!马上!”
“林晚晚,我和你说话呢!你聋了?!”
老公江河猩红着眼,胸膛剧烈起伏,那张我曾深爱过的脸,此刻如此扭曲。
他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甩到我脸上。
我没有动,甚至没有抬手去摸一下脸。
“江河!你跟这个扫把星废什么话!”
婆婆王莉尖着嗓子,一把抢过协议,戳到我眼前。
“林晚晚,我告诉你,我们江家仁至义尽了!你克死我唯一的孙子,现在又不能生了,留着你有什么用?”
身旁的公公,江建军,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串紫檀佛珠,声音低沉。
“晚晚,别怪你妈说话难听。乐乐没了,我们都很痛心。但你这性子,太不吉利,整天把死啊活啊挂在嘴边,败坏家运。这事,你责任最大。”
他眼皮没抬,语气傲慢。
“协议上,你婚前的公寓,我们没动。至于夫妻共同财产,你对江家毫无贡献,一分钱也别想拿走。”
我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那个缩在江河身后的女人身上。
沈月。
我最好的闺蜜,此刻正穿着我的睡衣,怯生生地端着一碗刚盛好的鸡汤,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和为难。
“晚晚姐,你别怪江河哥,他也是太难过了……叔叔阿姨也是……”。
她柔柔弱弱地开口,眼圈一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笑了。
三天前,我还有个会抱着我的脖子,奶声奶气喊我“妈妈,我最爱你”的宝贝儿子。
江河不耐烦地吼道:“你笑什么笑!疯了是不是!赶紧签!”
婆婆嘴角勾起胜利的笑。
公公捻动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们都以为我会妥协。
可他们不知道,就在乐乐出事的前一晚,在那个该死的农家乐。
我亲眼看见,农家乐那个叫王大富的老板,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把一个穿着红衣的纸人,塞进了我们家车的后备箱。
当时,他还冲我露出了一个诡异到极致的笑。
出门前我说,那天八字冲煞,日子大凶,改天再出门。
江河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骂我封建迷信,给他丢人。
公公冷着脸,说我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扫兴。
婆婆更是一把抢过行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乌鸦嘴,催我们全家快点上路,去奔赴那场为我儿子精心准备的……死亡。
现在,他们集体失忆,把所有的罪,都算在了我头上。
我慢慢站起身,无视他们戒备的眼神,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碎瓷片。
“林晚晚,你想干什么!”江河紧张地护住了身后的沈月。
我没看他,只是握紧瓷片,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手的手掌上,狠狠划下!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我的指缝,一滴一滴,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啊!”沈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吓得躲得更深了。
公婆也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下,我走到茶几旁,伸出淌血的手,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一笔一划,写下两个鲜红刺目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