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陛下息怒，”苏虞哽咽着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臣妾只是想给姐姐送些点心，没想到……”
话没说完，殿里的丽嫔突然疯了似的冲出来，发髻散乱，钗环歪斜。
“陛下！是她故意的！她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姐姐怎能这么说？”苏虞猛地仰起脸，眼眶红得像浸了血。
“臣妾知道姐姐心里有气，可也不能拿点心撒气啊。这杏仁酥是御膳房新做的，陛下您尝尝就知道，臣妾特意让师傅多加了糖，想着能让姐姐……”
“你闭嘴！”丽嫔猛地推过来，力道大得惊人。
苏虞早有准备，顺着那股力往旁边一倒，胳膊肘重重磕在石阶棱角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叮！检测到撞击疼痛（中度），奖励金币400枚。】
“放肆！”萧凛的声音陡然转厉，指着丽嫔冷喝。
“禁足期间还敢动手，罚俸半年！”
丽嫔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苏虞被萧凛扶起来时，胳膊肘还在突突地疼，心里却在飞快算账。
加上这400，现在有1000枚。
“传太医。”
萧凛攥着她的手腕查看伤势，指尖触到那片滚烫的红肿，眉头皱得更紧。
“不必了陛下。”苏虞抽回手，指尖在袖中掐了自己一把，逼出几分委屈。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萧凛却没听，径直牵着她往碎玉轩走。
一路穿花度柳，他始终没说话，苏虞也不敢作声，只觉得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掌心温热，指节分明，倒比胳膊肘的疼更让人在意些。
到了碎玉轩，太医刚上好药，萧凛忽然转身，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就这么喜欢惹事？”
苏虞手一抖，药汁差点洒在衣襟上。
她垂着眼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臣妾不敢，只是……只是想在宫里活下去。”
“活下去，就要到处挑事？”
萧凛走到窗边，看着廊下开得正盛的蔷薇。
“从李才人到淑妃，再到丽嫔，你这半个月惹的麻烦，比旁人一年都多。”
苏虞心里一紧，原来他都记着呢。
她咬着下唇，忽然抬起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
“陛下，臣妾位份低，若不往前凑些，早就被人碾成泥了。李才人推我时，没人替我说话；淑妃罚我跪时，没人替我求情；丽嫔要杀我时，若不是陛下恰好……”
声音越来越低，倒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凛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叹了口气：“你这张嘴，倒是会说。”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素银簪上。“朕给你升个位分吧，五品才人，至少没人敢轻易动你。”
苏虞：“！！！”
升位分？那岂不是更没人敢打她了？这哪是赏赐，分明是断她财路！
“陛下不可！”
她猛地站起来，胳膊肘的伤被牵扯得生疼，却顾不上了。
“臣妾德薄才疏，实在不配。再说……再说臣妾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萧凛挑眉：“做个随时可能被欺负的美人，有什么好？”
“因为……”苏虞飞快地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泪珠滚落在鼻尖。
“能时常看见陛下啊。位份高了，规矩多了，反倒不能像现在这样，偶遇陛下，或是……或是惹陛下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