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万全还把李家娇带过来跟他打招呼,想从他手里扣点钱出来,哪想季老爷子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们。
“爸妈,那我先送娇娇回去了。”
陈兴德也开着陈延的大黄河,把乡下来的亲戚送回去,陈延留着陪季余。
“小子!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小四,她是个好性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给她委屈受。”季老爷子叮嘱他,见着他刚才打人的那股狠劲,有些忧心,不过日子是过出来的,说不定季余刚好能拿捏住他呢。
“爷你放心,我一定护着她。”
办好他们的婚宴,人家饭店下午还要做生意,坐到两点多就都走了,张春芝拍了拍季余的手,该说的早就说过了,再没有什么话能嘱咐,就跟着季文忠一起走了。
天色还早,季余跟着陈延一起回陈家,两家离的很近,路还是熟悉的路,可感觉不一样了,她的东西也随着嫁妆一起拿过去了。
陈家院子里很热闹,陈延办喜事,他的爷奶,二爷从乡下过来,要在家里玩几天的,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打牌。
这次不用陈延提醒,季余就一一叫人。
“老三媳妇你来,坐这儿玩。”陈奶奶喊她过去玩牌,季余想先回楼上换身衣服,给身上这件洗干净收起来。
陈延跟着她一起上楼,一打开门,就看到季文忠给季余陪嫁的被子就堆在椅子上,暖水壶,搪瓷盆就放在地上。
季余眸光暗了暗,是啊!连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看重她,更不能指望别人看重她了。
陈延不用猜就知道是王凤梅搞的鬼,或者是他大姐出的主意,就算这些东西不值钱,但都是能用的,该放哪儿放哪就是了,一股脑的丢在地上,给谁看?
季余弯腰把东西拿起来,问陈延收在哪儿合适,“你去换衣服。”
陈延阴着脸把东西接过,找了地方放起来,看季余翻出来短格子衬衫,问她怎么不穿裙子。
“给你买就是让你穿的,穿旧了,不喜欢了再买新的。”陈延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帮着把布包里的衣物拿出来叠好放在衣柜里。
“裙子……被季万全拿去了。”季余怕他不高兴,又怕他误会,赶紧补了一句:“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偷的。”
陈延不高兴地“啧”了一声,“哪天有跑沪省的车,我托人在那儿给你带几件回来。”
“嗯。”
季余适应力还算好,把她的书本,一些报纸整齐地摆在桌子上,眼神扫过卧室中央的那张大床,想着晚上要怎么应付过去。
“媳妇儿。”陈延绕到她后面,粗壮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一点点收紧,勒得她不舒服,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抗。
“陈延——”
“躲什么?还不让碰?”陈延呼吸逐渐加重,下巴抵在她颈窝,狭长的眼里藏着贪婪,欣赏着季余光滑的额头,清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粉嫩的唇……
陈延带着季余往后退,他身形高大,又带着劲儿,季余没有反抗的余地,心里也暗示自己不能太抗拒,要适应跟陈延亲密相处。
和前两天一样,季余又坐到陈延腿上,他在饭店喝了很多酒,衣服上也沾了酒气,还有辛辣的烟味儿,丝丝缕缕的,直往人鼻子里钻,熏的季余都要晕了。
陈延把她脑袋往自己肩上带,低头去亲她,亲她薄嫩的眼皮,用鼻尖在她脸上滑动,戳出一个个小窝,鼻翼相擦,呼吸交缠,两人以后有的是亲热的机会,不想吓到她,陈延放她起来。
“抽屉里有零钱,你去拿,下去跟爷他们打两把。”陈延看季余还愣愣的,大手下滑在她腰上捏了捏。
“嗯。”
季余拉开抽屉,里面零零散散的有不少钱,一块的,五块的,面额都太大了,她只拿了几张二毛的出来,问陈延够不够。
“自己人打,输赢都无所谓,多拿几张一块的,陪老人家玩玩。”陈延穿衬衫也觉得不自在,也不避着她,站在床边就给衣服换了,套了一件白色的老汉衫,两臂上的肌肉尽显,不用力就能看到线条。
陈奶奶他们就等着季余跟陈延,洗好的牌放在板凳中间,招呼他们过来玩。
“你来打,我看着。”陈延随手抓了一把花生在手上剥,坐在季余后面看她玩。
季余只看过别人玩,自己还从来没玩过,面露难色,想把位置让给陈延,被他按住,“没事,打发时间而已,输赢都无所谓。”
边打牌,陈奶奶边问着季余的家庭情况,陈延大致地给他们介绍过,不过哪有人家自己说的清楚。
“你上面还有三个姐姐是不是?”
季余理牌的动作一顿,点点头,“大姐二姐还在乡下,离家远,三姐是跟爷爷住。”
“这样啊!你那两个姐姐叫什么名字来着?”
“大姐叫季圆,二姐叫季满,是双胞胎。”
季圆,季满,季万全,小满胜万全,陈奶奶笑着说她爸妈会起名字,“人生小满胜万全,多好!”
季余读小学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这句话了,里面包含着她姐姐,弟弟的名字,多好的寓意,可是……
“我媳妇的名字也起的好,年年有余。”陈延把她手里的牌抽出来,让她的手兜着,接着花生米,教她理牌。
“笨,不是一样的就放一起,要这样……”
年年有余吗?
从来没有人这样解释过她的名字,原来也可以是年年有余吗?
季余莫名的想哭,想回二楼,还坐在陈延的腿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咯!我都给你理好了。”
玩了几把,她还赢了,季余会记牌,什么牌出了,以此来判断自己手上的牌的大小,数着毛毛钱,脸上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陈奶奶陈老爷子在,陈月娥,月英两姐妹也带着孩子回来陪老人家聊聊天,陈延的姐夫也都来了,陈家的房子气派,条件好,他们也乐意来。
陈延的大姐夫彭涛,在公安局上班,陈月娥在棉纺厂上班,两口子双职工铁饭碗。
二姐夫肖伟,家里孩子多,当初娶陈月英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等他爹从厂里退下来了工作就给他,到现在孩子都六岁了,也没动静,挤着肖家老两口住,平日去工地上干活,他也有手艺,按月做足也不差,可是他身子重,吃不了苦,经常是干几天休几天,夫妻俩没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