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
我怕。
我怕他死在我刀下,更怕他活得太轻松。
可我没时间怕。
第二刀,第三刀……
颅骨掀开铜钱大的一块,金线子蛊蠕动,像嘲讽我的无能。
【旁白】
我镊子一夹,子蛊离脑。
萧御闷哼,血水顺着耳廓滴在我虎口,烫得吓人。
【手术对象1,成功,剩余19例。】
我吐出一口浊气,没停,转身走向下一个牢笼。
【对话】
“下一个。”
犯人哆嗦:“姑、姑娘,轻点。”
我抬眼:“轻点?行,先给你唱段小曲儿?”
【心理】
我没心情玩笑。
可我得让他们放松。
放松,才能活。
我哼的是《阳关》,调子却像催命。
【旁白】
第二例,少年,十三岁,蛊虫盘踞小脑。
第三例,老头,舌根蛊,割开下巴才能取。
第四例,女囚,腹部隆起,我以为怀胎,剖开才发现是蛊卵,一窝。
……
血腥味叠成厚帘,我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刀片。
【心理】
我数着数字,也数着自己的命。
每成功一例,倒计时闪一次绿。
每失败一例,数字直接跳红——
失败?
不,我不允许失败。
【对话】
第十五例完成时,萧御忽然开口:“姜裂,你手在抖。”
我低头,看见自己虎口裂了口子,血顺刀柄淌。
“累的。”我嗓音干哑。
“歇口气。”
“没空。”
我转身,第十六例,是个熟人——沈玦。
【心理】
他怎么在这?
我脑子“嗡”一声。
他明明应该在暗道里等我。
除非……他骗了我。
【对话】
沈玦冲我笑,嘴角血丝像描歪的胭脂:“别停,继续。”
我低声:“你怎么进来的?”
“太后送的礼物。”他抬抬下巴,我才看见他锁骨上新的锁链,另一端连在墙上。
【旁白】
我喉咙发紧。
沈玦的颅内,是母蛊。
母蛊一死,子蛊全灭,包括萧御脑里那只。
我若救他,等于把萧御的命交到他手里;
我若不救,二十例瞬间归零,系统直接抹我。
【心理】
杀?
救?
我眼前发黑,倒计时却冷酷地跳——
13:00:45:12
只剩四十五分钟。
【对话】
沈玦用气音说:“动手吧,我信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恐惧,只有算计。
我忽然明白——
他在赌,赌我舍不得。
【旁白】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
“沈玦,你赢了。”
我刀尖落下,却比任何一次都稳。
母蛊被夹出那刻,他瞳孔猛地收缩,像被抽走魂魄。
【系统】第十六例,成功,剩余4例。
【心理】
我顾不上擦汗,冲向第十七、十八、十九例。
刀起刀落,血线连成一片。
最后一例,是个哑女,怀里抱着布娃娃。
娃娃脸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娘”。
我手一抖,刀差点掉地。
【对话】
哑女把娃娃递给我,咿咿呀呀比着手势。
我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