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晴发来的消息。
【药买了吗？乐乐没事了吧？】
【你看，几十块的也能解决问题，凡事要动脑子。别总想着花冤枉钱。】
她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教训人的得意。
我关掉聊天框，点开陈姐发来的邮件。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项目资料，专业的术语，复杂的数据。
我打开Excel，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函数、公式、数据透视表……那些被我遗忘了三年的技能，正在一点点复苏。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重新启动的精密仪器。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了。
5.
我开始了双面生活。
白天，我是围着儿子转的全职奶爸顾言。
深夜，等乐乐睡熟后，我就是初创公司的核心分析师。
半个月后，第一个项目成了。
陈姐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吼出来的：“顾言！你简直就是我的定海神针！对方被你的数据模型砸得心服口服，当场就签了！”
第二天，新卡里进账三万。
看完短信，我立马奔向商场。
“你好，那套129的立体书，帮我包起来。”
“这些进口零食，也帮我每样都来一份。”
路过男装店，我指着橱窗里的模特。
“那套最新款的西装，给我。”
导购小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首席设计师的作品。”
我穿上西装，镜子里的男人，英俊笔挺。
我甚至重新杀回了美股和基金。
账户里的数字，开始像滚雪球一样，飞速增长。
而这一切，苏晴一无所知。
直到那天，她下班回家，一脚踢到了乐乐正在拼的乐高城堡。
她低头一看，又瞥见我衣帽间里那几套崭新的西装和领带，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正陪乐乐看书，眼皮都没抬。
“买的。”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全是嘲讽：“买的？用那张卡买的？顾言，你当我傻吗？这套乐高就不止九十九了！”
我慢悠悠地合上书，看着她说道：
“你不是要锻炼我的财商吗？这些东西我每次都不超过九十九块买的。”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抢过我的手机，点开银行APP。
“消费记录呢？我看看！”
附属卡的记录干净得可笑，每一笔消费，都卡在99元的红线之下。
她找不到任何破绽，眼神里的怀疑却几乎要喷出火来。
“顾言，你老实交代！钱从哪来的？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了家里的存款了？”
我看着她气急败退的样子，觉得讽刺极了。
结婚这么多年，家里的每一张银行卡密码，我一个都不知道。
那个被她宝贝似的藏在书房保险柜里的存折，我更是连碰的资格都没有。
6.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
我走过去开门，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精致的深棕色盒子。
快递员的目光越过我，看到屋里脸色铁青的苏晴，显然愣了一下。
我面不改色地签了字，然后拆开。
里面，是一块崭新的百达翡丽，静静地躺在丝绒内衬里。
苏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浑身的肌肉都在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