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是我亲手所题,字迹清峻,带着一股破茧而生的锐气。
铺子里,流光溢彩。
不再是单一的“双宫锦”,而是各色采用独特工艺、融合了东西之美的丝织珍品,如同将天下锦绣尽收于此。
进出的皆是衣着华贵的命妇、世家小姐,连宫里的采办太监,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东家,”大掌柜捧着账册,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激动,“上月盈余又翻了一番!宫里尚服局刚下的那笔‘凤穿牡丹’缂丝重锦的定金,足够咱们再开两家分号了!”
我站在二楼的轩窗边,俯瞰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对面那些曾经需要我仰望的大绸缎庄。
身上是一袭我自己设计的“天水碧”双宫锦长衫,衣袂处用极细的银线勾勒出流云暗纹,素雅中透着不动声色的矜贵。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腕间一只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上,折射出温润而沉稳的光泽。
这是上个月刚拍下的,价值不菲,却远不及我手中掌握的流动银钱和日渐庞大的产业带来的底气。
“嗯,知道了。”我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平静无波。
金钱的积累,权力的触角,哪怕这仅仅只是商贾之权,才是这世间最实在的依仗。
那些曾让我痛不欲生的情爱纠葛,如今想来,竟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一场荒唐梦。
“东家,”素心快步上楼,如今她已是独当一面的管事娘子,眉宇间尽是干练,“帖子送来了,三日后,长乐公主在琼林苑设赏荷宴,请您务必到场。”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听说……定国公府那位,也会去。”
卫鞅?
我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只端起手边一盏清茶,浅啜一口:“知道了。把新得的那匹‘雨过天青’云霞锦备好,给公主做见面礼。”
8
琼林苑宫宴。
当盛装的我,一袭月华色晕染长裙,在走动间流淌着朦胧清辉,从容落座于长乐公主身侧时,瞬间引来了无数道惊艳、探究的目光。
云锦记东家沈子菀的名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