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暗流涌动
王浩推开“安泰人寿”的玻璃门。冷气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他走向VIP柜台。
柜员抬头，脸上堆起职业笑容：“王律师！您预约的材料准备好了。”她递过文件袋。
王浩签字确认。柜员整理单据，随口道：“您那份至尊意外险受益人变更手续办得真快，上月15号提交，当天就批了。我们系统升级后很少这么高效。”
王浩笔尖顿住。“变更？我没申请过变更。”
柜员笑容僵住，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系统记录……上月15号，变更申请……受益人……从陈雪女士变更为……”她盯着屏幕，眉头拧起，“还是陈雪女士？这……可能是系统显示错误？”她快速点开详情页，“操作记录显示是‘受益人变更’，但前后姓名一致……我调原始申请扫描件。”
屏幕跳出扫描文件。《人身保险合同变更申请书》。险种：王浩的至尊意外险（保额500万）。变更事项：受益人。变更后受益人：陈雪。申请人签字：王浩（笔迹）。经办人签字确认。
“是陈雪女士本人来办的。”柜员语气肯定，“持双方证件原件，还有您的授权委托书，附签名。流程合规。”
王浩看着屏幕上自己的“签名”。“委托书呢？”
柜员调出另一份扫描件。《授权委托书》。委托人：王浩。受托人：陈雪。委托事项：办理本人名下保险相关变更。签名处：王浩（笔迹）。日期：刹车失灵事件前一周。
“材料齐全，我们按规程受理了。”柜员解释。
王浩点头。“知道了。谢谢。”他收起文件袋，转身离开。玻璃门在身后合拢。
晚饭时间。
陈雪端上砂锅，热气腾腾。“浩，尝尝这菌菇鸡汤，炖了四小时。”她舀汤，汤勺碰在碗沿叮当作响，“今天去安泰办业务顺利吗？”
“顺利。”王浩接过碗。
“那就好。”陈雪坐下，手指捏着筷子，“高速那事故……现在想想还后怕。刹车怎么会突然失灵？是不是车子老化了？”
“修理厂在查。”王浩喝汤。
“查出原因一定告诉我！”陈雪身体前倾，“你每天开车，安全第一！要不……先别开那车了？打车上下班？”
“再说。”王浩夹菜。
陈雪沉默几秒，又开口：“对了，家里保单我整理好了。你不是说要优化吗？吃完饭拿给你看？”
“好。”
饭后。书房。陈雪抱来一摞文件夹。王浩一本本翻开。医疗险、重疾险、车险……最后一份，深蓝色封面。他抽出。陈雪个人高额意外险。保额：300万。受益人：陈强。投保日期：刹车失灵事件前一周。
王浩指腹摩挲受益人签名栏。“这份新保的？”
“嗯。”陈雪声音轻快，“强子说现在意外风险高，非让我加保一份。受益人写他，万一我有事，他也能照顾爸妈。”
王浩合上保单。“考虑挺周全。”
手机震动。王浩瞥一眼屏幕，备注“老刘（信贷）”。他起身：“接个电话。”
阳台。夜风微凉。
“刘经理？”
“王律师！您打听的事有信儿了。”电话那头压低声音，“陈强，在‘鼎盛财务’挂账，本金加滚息，两百三十七万。上周刚被泼过油漆，门锁灌胶。不过……”他顿了顿，“前天突然还了五十万利息，那边答应缓半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