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告诉我们两个新线索，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解释一下。”
新线索？
我是又气又怨又惊又惧。
她为什么非得像只疯狗一样往我身上咬？
我还怀了她儿子的骨肉。
她儿子死了，我肚子怀的可就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
难不成她真的发现了什么？
这个可能性让我不寒而栗。
我心中忐忑，心跳也骤然变得急促，急促到甚至担心黎飞会听到我响亮的心跳声。
为了拉开距离，我走到桌子上，轻颤着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热到发烫的水隔着玻璃杯将热量传到我手中，我才堪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喝点水。是要在这里问，还是跟你回警署？”
“回警署吧。”
于是，我再次回到这个老地方，又见到了邱杨。
邱杨这个人总给我一种严肃、冰冷、危险又邪恶的感觉。
“根据黄爱弟女士提供的新线索，因为下午三点半的车票难买，你提前三天就买好七号当天下午三点半的火车票。后来为什么换到六点半？”
我拿出早就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的说辞：
“因为七号那天下午我午睡睡醒才从丈夫口中得知，我婆婆…也就是黄爱弟女士，她要出门探亲两天。我看着空荡荡的厨房，怕丈夫饿着，就出门买菜去了。结果就是没赶上三点半的火车。”
邱杨挑了挑眉，重复：“探亲两天？！”
她明明是八号当天早上报的案。
黎飞愤愤然：“他有手有脚不会自己买啊？”
邱杨斜睨他一眼：“别插嘴。”
我故意对上黎飞的目光，扯出一个温婉又苦涩的笑。
邱杨招招手，一个警员走近，他在警员耳边耳语几句，警员立刻去办。
我听力很好，听到邱杨让警员去查一下我家里是否有肉菜，以及黄爱弟为什么提前回家。
肉菜当然是有的，只是，不是给关宗祖买的而已。
至于黄爱弟为什么提前回家，我也疑惑。
邱杨继续问：“提前三天买好火车票，怎么没想到提前买点心？”
他这是在套我的话。
我知道，这一定是婆婆给他的第二个线索。
还好，对这个问题我也早有准备。
提起的心终于完全放下，我回答：
“提前在六号买了。但送给隔壁刘婶了。”
“为什么要给隔壁刘婶？什么时候给的？”
我心里又是一惊，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时间差。
点心包装纸上的生产日期，以及把点心给刘婶的时间点，都是很大的漏洞。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下去。
“刘婶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护国战中牺牲，她生生把自己眼睛哭瞎了。我打小跟她邻近住着，小时候她还抱过我，就想着多帮着些。”
“平时有好吃的好用的也总会送些过去。那天出门时恰好看到她在院子里纳凉，我想着这一趟回老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怕她饿着，就干脆全送给她。时间也来得及，我再去买一份就好了。”
“盲人？”
听完，邱杨若有所思。
“黎飞，跟我出去一下。”
他们没让我离开，我表面上看起来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实际上，我心慌到一直在桌子底下抠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