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通道狭窄、幽深,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只有尽头一扇虚掩的、通往警局后方老旧设备区的防火门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杨灿不管不顾,循着前方隐约传来的追捕声和凶手的脚步声,一头扎了进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抓住他!撕碎他!把他拖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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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镜中杀戮

设备区如同一个巨大的钢铁迷宫。高大的废弃发电机、布满锈迹的通风管道、缠绕如蛛网的陈旧线缆、堆积如山的废弃办公桌椅和档案柜……构成了无数曲折、阴暗的死角和通道。冰冷的金属表面凝结着水珠,空气里是浓重的铁锈、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刺鼻气味。

刑警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折射,变得飘忽不定,难以分辨来源。手电筒的光柱像受惊的蛇,在黑暗的角落里疯狂乱窜。

“这边!有动静!”

“堵住B区出口!”

“小心!他手里有锤子!”

杨灿剧烈地喘息着,肺部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着灼痛的空气。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涌,支撑着她早已透支的体力。她脸上和防护服上的血污已经半干,黏腻冰冷,像一层屈辱和仇恨的铠甲。她背靠着一台冰冷的巨大变压器外壳,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那个深色的身影如同鬼魅,对这迷宫般的环境似乎异常熟悉。他利用堆积的杂物和巨大的设备阴影作为掩护,几次险之又险地从围堵的刑警枪口下溜走。沉重的锤子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时远时近,如同死亡的丧钟在敲打。

杨灿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每一个可疑的阴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