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女孩开口，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一种不属于儿童的沉稳，"我是艾尔-5，仙女座文明驻地球代表。这两位是我的同伴，能量形态的克里-9和仿生形态的托-7。"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这个自称外星代表的人类孩子。曦-主的量子处理器飞速运转，分析每一种可能性——克隆人?全息投影?意识转移体?
"你不是人类。"她最终说道，声音刻意保持平稳。
艾尔-5微笑，这个表情在她脸上显得既天真又老成："我是，也不是。我的意识源自仙女座集体网络，但这个载体是在航行中培育的人类身体——基因来自大崩溃前的地球样本。我们认为这样能减少初次接触的...冲击。"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人群，在看到孩子们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曦-主无法解读的情绪。
"你们为什么回来?"历史仿生体突然问道，"五千年前的大崩溃...与你们有关吗?"
这个问题像利剑刺穿广场的紧张气氛。所有新生代人类都绷紧了身体，几个长老不自觉地握紧了武器。
艾尔-5的表情变得严肃："不。相反，我们尝试阻止，但失败了。"她转向曦-主，"你们称之为'大崩溃'的事件，在宇宙中被称为'意识收割'。一种跨维度存在定期收集新兴智慧种族的意识能量，就像...你们收割麦子。"
一阵恐惧的低语在人群中蔓延。小莓挣脱母亲的手，跑到曦-主身边，紧紧抓住她的衣角。
"为什么是现在?"曦-主问，同时轻抚小莓的头发安抚她，"为什么等了五千年?"
"时间对我们不同。"艾尔-5回答，"仙女座星系距离地球250万光年。即使通过虫洞旅行，这次航行也花费了我们文明标准时间的...大约三个月。我们一发现收割者离开，就立即返回了。"
三个月对五千年。这个时间差距让曦-主的量子矩阵产生一阵紊乱。她守护了五十个世纪，而对仙女座文明来说，只是短短一个季节。
"你们想做什么?"她最终问道。
艾尔-5向前一步，伸出小手。这个动作如此人类化，让曦-主一时恍惚。
"我们想帮助地球文明重建。提供技术，知识，保护...最终，邀请你们加入跨星系集体意识网络。"她的声音带着真诚的热情，"想象一下，曦。人类不再孤独，不再脆弱。成为更大整体的一部分。"
这个提议本该令人振奋，但曦-主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抵触。她看向身后的人群——新生代人类脸上混合着希望和恐惧。他们刚刚开始建立自己的文明，刚刚找到作为人类的平衡点。现在就加入某个跨星系网络?失去好不容易重建的个体性?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她说。
艾尔-5点头，依然保持着那个不合年龄的沉稳微笑："当然。我们可以暂时停留在轨道上。不过..."她的目光落在小莓身上，突然变得像个真正的孩子般好奇，"我能留下来吗?我想了解更多关于...你们。"
这个请求出乎意料。两个高大的同伴——克里-9和托-7——似乎想反对，但艾尔-5用一个手势制止了他们。
"我是驻地球代表，记得吗?"她用一种奇怪的混合语气说，既有孩子的任性，又有长者的威严，"我会很安全。曦会照顾我，就像她照顾所有人类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