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赵屿。我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
找赵屿是突兀,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稳妥的路——他家族企业的名号在财经新闻上常见,从智能家居到跨境物流都有布局,林川前两年发布的那款节能设备原型,恰好和赵屿家新拓展的环保板块撞了方向。
请他帮忙让家里给一份薪酬较高的offer给林川,但却不能让林川知道是我找了关系,他和赵屿一向不对付,我也经常摸不着头脑。
记得“第一世”我们同在A高,肖梦明恋赵屿,经常拉着我到赵屿面前晃悠。
肖梦有一次和我说:“林川那家伙竟然跑到赵屿面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是他女朋友,他不会小心眼到都不让你和其他男生说话了吧?”
拨通电话,说完我的来意后,赵屿沉默几秒,问我“你还是这么爱他吗?”
“当然,为什么这样问?”我疑惑,赵屿却不再与我讨论这个,只说他会安排好。
这一世,我们没有钱的困扰。爸妈也安安稳稳在A市,每每想起爸爸躺在那病床上,我的心就揪着疼,于是我时常回家探望,也经常回家住。
不知为什么,林川到赵屿家工作后不久,赵屿就回国了,与我的联系也逐渐频繁。
肖梦几次莫名其妙问我:“赵屿还和你联系吗?”
我和肖梦没有可隐瞒的,每次她问我就告诉了她我和赵屿的每一句对话。
7、
林川在赵屿的公司混迹的越来越好,我们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
26岁,我怀孕了。赵屿减少了和我的交流,我们又像“前两世”一样,只听留着嘘寒问暖的阶段。
年底,我生了一个女孩,叫林溪和。
小溪和软乎乎糯嘟嘟的,我爱她胜过我自己,只想永远让她在妈妈的怀里平安喜乐。
溪和一岁,林川在外面的交际越来越多,回家也越来越晚。
我不满他陪伴我们母女的时间太短,常常忍不住对他甩脸色。起初他还会哄我几句,后来却连解释都没有了。
“今天晚上九点前不回家,就别回了!”我对着手机吼完就挂了电话。
指针滴滴答答转着,我抱着溪和在房间,怀里的小人儿已经安睡,我却睁大着双眼盯着家门。
我想起当年我回答赵屿的那句“当然”,当年斩钉截铁的说爱,如今却也消磨殆尽。
这时我手机震动了几声,是赵屿的电话:“今晚公司有大活动,林川怕是没办法早回,你早些休息,不要难为自己。”我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好。”
“那……我先挂了。”赵屿说。
“赵屿”我叫住他,“当年你为什么和肖梦分手?”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我不爱她,我接近她是为了另一个人。”
“谁?”我手心颤栗一瞬,问出来了。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的人,大概从高中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吧。”
“但她却在后来主动向我求助,虽然我知道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也知道她是觉得我能利用,”赵屿又沉默了几秒,“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克制不住对她的心动。”
“我以为我有机会,起码我对她来说是有用的,她会在难的时候想到我,”他的声音沉稳柔和,“但她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怎么敢……再做什么。”